很顯然,修建得比較倉促。附近多沼澤,材料也很貴乏,他甚至看到一塊墓碑被拉了過來,砌在牆上。
“高麗餘孽,作梗遼川……”種覲仙捋著鬍鬚,心有所感。
這次,要畢其功於一役。無論是高句麗還是契丹,遼東不允許存在強權。
******
“有賊人!”一騎從北方奔來,大聲呼喊。
車隊還在前進,但護衛的軍士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有契丹騎兵,十里外。”又一騎從西北方向馳來,他的背上還插著一支羽箭。
車隊停了下來。
西方鄴從假寐狀態下醒來,從車廂上一躍而下,目視北方。
“已經不到十里了。”後方還有騎士逃回,大聲呼喊。
遠方的天際邊,出現了大片煙塵,那是騎軍大舉出動的標誌。
“結陣!”西方鄴大吼道。
軍士們立刻拿出鐵鎧、皮甲,兩兩互相披掛。
土團鄉夫們推拉馬車的推拉馬車,解套的解套,拿器械的拿器械,整個車隊兩千多人好像上足了發條一樣,高速動了起來。
有幾人想要逃跑。
西方鄴走了過來,起手一刀,逃兵慘叫倒地。
西方鄴不慌不忙地割下此人頭顱,扔在陣前,道:“既然上了陣,就別想逃。否則,休怪我手辣無情。”
耶律全忠嘆了口氣。
這些人啊,不動動腦子。
從臨渝關到柳城,五百里的道路,大部分割槽域荒無人煙,你能往哪逃?怕不是要餓死在野地裡。
罷了,誠如西方鄴所說,既然被徵發上陣了,就別想東想西,不如橫下一條心,拼了算了。
拼,未必死。逃,多半死。
也別說自己運氣不好。臨渝關到柳城四百八十里,柳城再往北去契丹,又是幾百裡。上千裡的補給線,契丹只要腦子沒壞,都會來打你的主意。而這麼長的距離,你是不可能處處分兵把守的,必然有大片的空隙可鑽。沒被契丹人找上,是你運氣好,被找上了,說運氣不好沒錯,但其實也是必然的,無話可說。
“塗二、小契丹,穩住!”黑臉大漢嶽三郎穿著一件簇新的皮甲,手持步弓,大聲說道。
“何小瞧我耶?”靺鞨人塗二說道。
他身上居然也有一件皮甲,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耶律全忠一路上都沒看見過。
“無事。”耶律全忠看了看嶽三郎,道:“荒郊野外的,逃也逃不掉,只能拼了。”
兩名濮州兵巡視過來,聽了他們的對話,有些驚訝,道:“好漢子!待打退賊人,老子請你喝酒玩女人。”
“哈哈!”嶽三郎粗豪地笑了笑,將上好弦的步弓拿在手裡,道:“一言為定,我肯定死不了。”
濮州兵看了看他手裡的步弓,肅然起敬。能玩得起這種強弓的,應該沒說大話,點了點頭離去了。
前方的馬蹄聲越來越急了。不一會兒,左右、後方也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