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樹德笑了笑。二十多年言出必踐,從無毀諾,連敵人都信你,這信譽確實好。
柳存揮手止住了欲跟他一同上前的騎士,翻身下馬,將弓梢、佩劍、馬槊都交給了親兵,步行向前。
及近,銀鞍直的將士上前幾步,搜檢一番後,將柳存放了過來。
“見過殿下。”柳存躬身行禮。
“柳將軍安好。”邵樹德拱手回禮,問道:“柳將軍可知城外有多少兵馬?”
“四五萬人總是有的。”柳存想了想後,回道。
杜光乂看了他一眼,心下暗道:知道有幾萬大軍圍城還要死守,真是一幫賤骨頭!
“汝何為不降?聽聞賀瑰與你相善,他在濮州為將,家有高宅豪第,妻妾十餘,兒女滿堂,你若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何必呢?”邵樹德問道。
柳存嘆了口氣,道:“非我欲死守,實不忍將士們斷了生計。”
邵樹德冷哼一聲,還是沒被打夠!
歷史上被朱全忠揍了十年,最後油盡燈枯,也老實了。這個時空,從三朱翻臉到大順二年夏軍東出,撐死被揍了五年。最近七年,他們戰事不多,反倒緩過一口氣來了,還是欠揍。
“你想怎樣?”邵樹德問道。
“殿下若能許我等繼續從軍,願表殿下為天平軍節度使。”柳存說道。
“還在鄆州當兵?”
“正是。”
邵樹德暗暗思索。
這應該不光是鄆鎮軍士的想法,而是鄆、兗、青三鎮武夫的集體想法。甚至推而廣之,河北諸鎮的武人們也是這個訴求,只不過他們的要求還要更高——他們只能接受附庸。
還是捱揍捱得少了!
歷史上乾寧四年(897),鄆、兗二鎮慘遭失敗,餘眾投降朱全忠。老朱當時兵已經不少了,但沒有裁撤此二鎮軍士,而是到了898年才開始大整編,將二十多萬人馬壓縮到了二十萬以內。
鄆、兗二鎮軍士應該也沒討著好,被老朱驅使著南下攻楊行密,清口之戰損失慘重,回來後一番整編,應該沒剩幾個人了。
“我欲攻河東,徵調鄆鎮軍士,你等可願隨行?”邵樹德問道。
柳存一窒。
“滾!”邵樹德怒道:“什麼玩意,也敢跟我講條件。滾回去,我這便下令攻城。城破之時,鄆鎮軍士,寸草不留。”
“滾!”康延孝等人怒道。
“滾!”突將軍士卒以槊杆擊地,齊聲吼道。
九千人的齊聲怒吼蔚為壯觀,聲浪直衝雲霄,鉅野上下一時為之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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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想加更,估計懸了。身體左側肋部後背不知道咋回事,深呼吸有點疼,查了下,可能是睡姿或坐姿問題。職業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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