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大營後,就一直在大軍前方趕路,遊騎散得很開,路上甚至還撞到了汴軍的兩個信使。
繞過硤石堡後,過缺門、白超壘,在新安縣附近停留紮營。
新安縣當洛陽西出道口,北周築城,以逼北齊,縣東北便是漢函谷關舊址,正處於驛道之上。
也就是說,新安縣其實就是國朝的函谷關。這麼重要的地方,須得老成持重之宿將,領精兵戍守。
但鐵騎軍路過時,新安縣毫無反應,不知道是兵少還是什麼其他原因。
過新安之後,翻過函谷關東坂,此為函谷關險道之一,若屯有力之軍,應能發揮很大作用。
隨後折向東南,過慈澗店,渡孝水,最終抵達了洛陽附近。
總體而言,在新安以西,山脈縱橫,崎嶇不平,過新安以後,面前就豁然開朗了。
洛陽如果面臨西來之敵,新安縣是最後一道屏障,相當於漢代的函谷關。
當然這只是正西方的一條路,事實上西南方還有一條,也有雄關險隘,可惜張全義沒整治好。
他若在這些地方派駐重兵,誰還能過來?
洛陽附近,河流、渡口還是不少的,更兼田壟眾多,堡寨林立,看樣子人口非常集中。
鐵騎軍不會在洛陽附近停留。
他們在城南十餘里外紮營,只休息了一日,便再度東行,直到遊騎來報,撞到了一支從鄭州方向開來的大軍。
“立刻給大帥報信,汴軍有部隊往洛陽開來。”折嗣裕找來了都虞候李仁輔,下令道。
“遵命!”
隨後,他又找來了副使劉子敬,命令道:“此離硤石堡不過一百七十里,步軍大隊六七天的路程,後面或還有大軍開來,你帶五百人往東走,搜尋前進,看看有無敵軍大隊。”
“遵命。”
“若遇敵騎兵,可將其引到空曠地帶,用夾射戰術,不要傻乎乎硬衝。”折嗣裕又不厭耐煩地叮囑道。
他有預感,朱全忠肯定不止派一支軍隊過來,那起不到任何作用,後面,多半還有人在趕路,或者已經住進了沿途的堡寨內。
下達完這兩項命令後,折嗣裕決定試探下敵人的成色。
空曠的田野上,弓弦連響,鼓角爭鳴。
隨著大群騎兵的湧來,汴軍斥候的活動範圍被壓縮到了極致,最後甚至完全退到了步軍身旁,不敢在外遊弋。
沒辦法,鐵騎軍四千多騎卒在周圍活動,斥候出不了門是正常的。
汴軍已經在驛道上停了下來。
他們訓練有素地將車輛分列左右,裝好拒馬槍朝外。
全軍一共分成了八個小陣,前後排列,每陣數百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