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先坐,什麼症狀,慢慢說。”葉秋白趕緊讓這對夫婦坐下。
葉秋白忽然轉身對茯苓說道:“茯醫師,如果這位病人的病你能醫治的好,這次就算你贏,怎麼樣?”
茯苓此時也不承讓,說道:“你不說,我還忘了呢,我怎麼會輸呢?”
葉秋白一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茯苓走到病人面前,說道:“這位大哥,哪裡不舒服?我來給你診治。”
“你......”男子遲疑的看了一眼茯苓說道,“我前段時間突然得了一種怪病,後背就跟火燒似得,全是汗,感覺特別煩躁,但是我從小腹下面開始,又老是發涼,就跟泡在涼水裡似得,老是尿頻尿急,而且,而且……”
男子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周圍的人,壓低聲音對茯苓道:“而且我隔個三四天都會夢遺一次。”
茯苓聽完男子的話,臉頰忽然紅了,對於這種難以啟齒的症狀,對於女醫師怎能不難堪呢?
“我們在老家看了好多大夫都沒看好,所以就趕來京城治療,打聽了一下,得知回春堂有高手比試醫術,所以我們便趕了過來,求求您一定救救我丈夫。”女子聲音急促而懇切。
眾人聽到這種症狀都一臉詫異,一半身子熱,一半身子涼,這個症狀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沒想到竟還有這麼奇怪的病。
“來,張嘴我看看。”茯苓檢查過男子的口腔後便開始把脈,面色稍顯凝重,過了片刻,展顏一笑,神情頗有些自信,衝葉秋白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他給這個病人也瞧瞧,隨後便低頭開始寫方子。
等她寫完方子之後,見葉秋白一直坐在旁邊沒動,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怎麼了,葉秋白,怎麼不診斷啊,我們的切磋還沒結束呢,你該不會認輸了吧,不過也難怪,這種病症確實極少見。”
人群頓時也發出了一陣鬨笑聲,不過全無惡意,因為剛才葉秋白的醫術已經徹底把他們折服了。
“葉醫師醫術高超,但畢竟是年少啊,沒有什麼閱歷。”
“這個怪病我聽都沒聽過,他不會看,倒也正常。”
“是啊,這葉家少爺已經很優秀了,這麼多疑難雜病都能給看的明明白白,已經很厲害了。”
“整個京城,這麼年輕就這麼有能力,恐怕至此一人吧!”
眾人對葉秋白絲毫不吝讚美之詞。
葉秋白在一旁一直未說話,看著茯苓此時臉上宛如孩子般的笑容,他實在有些不忍跟她說破,其實這個病,自己不需要把脈,就已經診斷出來了。透過剛才的一番較量,茯苓也贏得了葉秋白的敬意,現在能一門心思撲在醫學上,不為名利,盡心盡力為病人服務的醫師已經不多了,更可況是位女子呢。
葉秋白很想就這麼認輸,讓茯苓能夠開心開心,因為他早就愛上她了。但他看了眼痛苦的男子和男子一臉急切的妻子,心裡不由一緊。
本著對病人負責的態度,葉秋白還是張開了口,“茯醫師,服藥見效太慢,我有個更快的法子。”
正興高采烈囑咐病人如何煎制湯藥的茯苓不由一怔,疑惑道:“更快的法子?葉秋白,莫非你已看出他的病因?”
葉秋白點點頭。
“可是你根本就沒有把過他的脈啊。”
“不用把脈,我以前見過這種症狀。”葉秋白神色鎮定道,確切來說,是他的祖上見過這種症狀。
圍觀的眾人頓時一片譁然,茯苓臉上也有些詫異,自己雖然以前聽過這個病症,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葉秋白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就見過這種病狀呢?
“哼,吹牛不打草稿!”茯苓冷哼道,她才不相信葉秋白見過這種症狀,感覺他和神棍有何區別,但葉秋白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大為吃驚。
“剛才茯醫師已經為他切過脈了,脈象想必滑而緩,你也看過他的口腔了,他舌質應該偏紅,舌苔根部白膩,而且牙齦伴有出血。”葉秋白神色從容的說道。
茯苓滿臉震驚,葉秋白看都沒看過病人,竟然就能說的如此準確。
“這種症狀是上實下虛之症,也稱為上熱下寒症,但是現在很多醫生只知其表不知其裡,能把這個病看透的人,少之又少。”葉秋白接著道。
“不錯。”茯苓用力的點點頭,眼神中滿是興奮,“那你說說,這個病該怎麼治?”
“茯醫師既然已經將這個病看透,那開的方子應該是黃苓六克、黃連六克、大黃三克、炮附子十二克,其中大黃宜沸水浸泡十分鐘去渣,炮附子需文火煎四十分鐘,然後兌前面的三黃藥湯,加溫後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