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金將軍誇張的大叫,手指頭指著自己的鼻樑:“你看不出來嗎,我是這棟大樓的主要安全負責人!”
“還有這種安排?”這人一點都沒被唬住,反而掏出一部袖珍電話來撥了幾個號碼,直接就問了一句:“選手大樓的安全負責人是誰?哦,什麼,沒有專門的人選?可是我在樓下看到一個守門的,自稱是負責人?什麼!也沒有人守門?好好,我知道了。”
金將軍傻眼了,縮了縮脖子,氣勢悄悄的收斂了幾分,後面依然排著隊的那群使者們也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金將軍,準備要一個說法。
“你究竟是誰?”這位爺一結束通話電話,就反客為主的在桌上拍了一巴掌,話說這桌子也確實很有講究,由於製造商的偷工減料,所以桌子中間是空的,一拍起來轟轟作響,氣勢非凡,大有古代官老爺拍驚堂木的味道,這位爺一拍之下,頓時爆發出比金將軍更猛烈的氣勢,連珠炮似的一陣反問:“你居然冒充帝星軍方!你知道不知道冒充軍人是什麼罪行?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給比賽的正常進行造成了多大的困擾?還有你這些勳章,啊,一看就都是假的,看來帝星的假冒偽劣商品行情又在抬頭了,媽的,才幾年沒打擊,又開始造假了是吧,喂,別走神,說你呢,你是乖乖跟我去警察局還是怎麼地,我的時間很有限,沒空跟你胡扯!”
金將軍憋屈得臉紅脖子粗的,這下子被人當場拆穿,簡直是丟臉丟到了姥姥家,他想來想去,實在是無話可說,乾脆“啊”的一聲大吼,轉身就逃,直接衝進了大樓,也懶得等電梯了,蹬蹬蹬的爬樓,轉眼間就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下面頓時就沸騰了,被這傢伙狐假虎威了三天,原來是個假貨,使者們罵罵咧咧的趕緊上樓,各找各的聯絡物件,至於這位拆穿了金不換的高人,很矜持的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領帶,輕輕咳嗽一聲,也慢條斯理的走了進去。所過之處,大家都紛紛讓開,充分表現出對這位高人的尊敬。
這也是正常的,人家可是來自三小聯盟的杜氏啊,在帝星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所以有些好奇的使者就沒急著去辦正事,而是小心的跟在後面,想看看這位杜氏使者究竟要去拜訪哪支隊伍。
很快,杜氏使者就停在了瑪
塔雷斯代表隊的門前,姿態優雅的按了按門鈴,呃,好像沒電了,沒聲音,於是他再度伸手,很有規律的輕叩大門,一舉一動都是標準的貴族範兒。
“有人找!”裡面,少年們同時瞪圓了眼珠子。
“居然有人來拜訪我們了!”少年們忽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三天了,終於有人來拜訪我們了!”
“是誰這麼慧眼識珠?”刀郎帶著一副熱淚盈眶的表情,飛快的跑過去開門,這一刻大夥兒忽然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油然而生,某些文化修養比較高的諸如姑射飛花之流甚至還想起了那篇著名的《出師表》:臣本布衣,躬耕於南陽,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諮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
“我們要不要讓這傢伙驅馳?”眾人腦子裡都在想這回事。
然後,大夥就看到了這位年約三十好幾,穿著白西裝、打著黑領帶,相當有風度的使者大人。
“各位,我代表帝星杜氏,專程前來拜訪你們,”使者彬彬有禮的一個鞠躬:“我叫杜子卿,熟悉我的人都叫我三少。”
杜氏三少,而且是家族直系子弟,這人的家族地位其實是很高的,至少不是杜子騰這種貨色可比,事實上,正因為他的地位高,所以太上長老交代給杜子騰的差事被他硬生生給搶了過來,杜子騰就算滿心不願,也不敢違背這位深受族長喜愛的三少,所以最終來的是杜子卿,杜子騰在樓下眼巴巴的等待。
應該說這次會面是很愉快的,郎有情妾有意,對於少年們來說,杜氏這是典型的雪中送炭,所以,唐天佑已經準備熱情的邀請杜子卿進屋細談了,可是這時候,在外面偷偷看熱鬧的使者們就看到剛剛守門的那個冒牌貨風一樣的衝過來,二話不說就衝進了瑪塔雷斯代表隊的房間。
下一刻,震耳欲聾的大吼聲從房間裡傳出:“居然是你!滾!”
金將軍發飆了!
“這這這怎麼回事?”杜子卿結結巴巴的看著滿臉無辜的少年們:“這人是……”
“這是我們領隊,金不換將軍。”唐天佑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杜子卿:“你們認識?”
杜子卿的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個鴨蛋,優雅風度蕩然無存,他呆呆的看著滿臉通紅的金將軍,過了老半天才乾巴巴的憋出兩個字來:“誤會……”
“誤你媽個頭,滾!”金將軍一手叉腰一手指門,就像一尊景德鎮上品茶壺:“我們瑪塔雷斯不歡迎你!”
杜子卿拼命的眨眼睛,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一著急了就會這樣,可是哪怕他眨眼睛的頻率已經超過了每分鐘一百二十次,他硬是沒想出個好辦法來,最後也只能弱弱的說了句:“不打不相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