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湖底,柳旭盤膝而坐,接連運轉青蓮劍歌,為武興言療傷。
等最後一道葵水劍氣拔除,凝成了一團霧氣,時刻鼓盪不休。
正想著該如何處理,驀然神魂震動,‘鏗’一聲脆響,耳聞一股殺伐之音,自發吐出一滴水珠,與那葵水劍氣糾纏到一處。
昔日,柳旭受爛柯寺老僧點撥,將太白劍宗的法術凝成一枚水滴,打入其神魂,且領悟出祭煉劍囊之法,此刻竟然一股腦的吐出,要參悟葵水化生劍的玄妙。
青蓮劍訣瀰漫殺伐之氣,化生劍訣生生不息,這兩門無上劍訣互相糾纏,傳出陣陣清音,似是大道流轉,仙人講法,將幽暗的湖底照的通透,一時半刻誰也奈何不得誰。
柳旭看其模樣,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怕此等異象引來覬覦之輩,忙把斬妖劍囊祭出,將他們收歸入內。
武興言悠悠轉醒,面漏驚愕之色,不相信自己居然還活著,直到行功查驗周身,發現一絲劍氣都無,方才長舒了口氣。
“多謝師弟,我現在行動不便,不能大禮參拜,望乞不要見怪。”言畢,拿出一顆丹丸吞下。
柳旭看其有療傷的丹藥,也不再提仙棺之事,而且以煉體之士的血脈之力,不久就可以恢復大半。
等武興言恢復一些,再次睜眼之後,柳旭開口說道:“武兄,現今玉師姐去向不明,小弟還得去尋覓一番,就不在此坐陪了,我……”
剛剛打算告辭離去,無心突然出現在眼前,焦急的聲音:“老爺,那個婆娘瘋了,估計要破開封印了!”
柳旭大驚失色,居然兩座塔樓都不能將她鎮壓,不免有些慌急。
“師弟怎麼了?發生何事?為何如此作態?”武興言看著無心小和尚,極為驚訝。
“哎,那日林靜軒貪圖琉璃金,趁亂將我困住,想要打探訊息,不過我有陣圖相助,勉強將她困住。”柳旭長嘆一聲,胡編亂造,決口不提無心的來歷,以及林靜軒為難他的真正理由。
武興言修為高絕,眼力自是不凡,立刻看出這小和尚是陣靈,不由得心中暗忖。
“寒霜這位師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不僅能助我拔除劍氣,居然還有演化出陣靈的陣圖,真是不可小覷!觀寒霜對他關愛有加,難道是玉衡的私生子?”
武興言先入為主,覺得八九不離十,轉念一想,“如今他救我於危難,正應藉機與他交好,也許能從他這兒突破,抱得美人歸。”
隨即開口說道:“師弟,不如你把陣法放出,為兄或許可以幫你參詳一二。”
柳旭也是病急亂投醫,依言將九曲陣放出,只見那塔樓劇烈搖動,白髮三千丈已經刺破內外兩層,貌似要脫身出來。
嘆道:“哎,我原本打算將她鎮壓,帶回宗門交給長輩處置,豈不是大功一件,沒想到高估了陣圖的威力,看來偷雞不成,反而要蝕把米!”
武興言未想到形勢如此危急,思量一番,開口道:“我現在一半實力都沒恢復,若被她脫身出來,咱們可要被他一窩端了!小和尚,你還能堅持多久?”
無心哭喪著小臉說道:“自打把她鎮壓,她便一刻不停的發瘋,依我看,最多最多還能堅持兩日。”
柳旭原以為武興言興致勃勃,定有破解之法,此刻見他也無計可施,心中失望。
“實在不行,就只能放她離去了,若是接連動用紫金鈴,怕是不妥,當日九龍封天印一再告誡,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動用,也許強行祭煉無心之時,已經有所洩露,沒準兒大能們正尋來也說不定。”
柳旭這般謹慎的確沒錯,景渾天的那位女子,差不多已經鎖定了這片星域,若他再次動用,怕是不久就要殺到。
正兩難之際,武興言忽然說道:“師弟,我有一位故友,對陣法一道精研數年,而且他有一篇殘圖,若是能把它討來,定然可以將她壓制,到時你回到宗門,自有人收拾林靜軒,只是他身處國都,遠水解不了近渴。”
柳旭暗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不過看他出謀劃策,卻不急著逃離,生出些許敬佩:“不必了,事已至此,我還是盡力回返,實在不行,只能放任她離去。”
誰知武興言笑道:“稍安勿躁,雖然他不能前來,不過我有一法,可以使你度過此劫,就看你願不願動用了。”
柳旭暗暗責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吞吞吐吐,難道是要我承你的情,連忙說道:“還請武兄明言,日後若有所求,定然盡力。”
武興言連連擺手:“師弟無需如此,只因此法關係到我們武國最大的隱秘,若我講出來之後,你萬不可宣揚出去,還請你立個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