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安靜,也只是持續了片刻,老者的目光望著展臺上,那尊閃耀著霓彩之光的天狼,忽然抬起頭身子了一口氣。
而後,目光向著二層望來,目光在秦程兩位老將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了趙諶的臉上,微微的停頓之後,老者目光轉向展臺的胡路,開口說道:“兩萬唐人,可以嗎?”
“什…什麼意思?”老者這話一出,整個南樓中的人,全都是微微一愣,包括站在展臺上的胡路,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愣,狐疑的望著老者開口。
“呵呵呵!”老者聽到胡路的話,一張鬆弛的老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目光向著樓上,瞥了一眼,發出一陣莫名的笑聲。
“怎麼了?”趙諶聽的也是一頭霧水,剛剛那老混蛋,抬起頭望著他時,他就從那老混蛋的目光裡,察覺到了一點耐人尋味的意思,沒想到,接下來就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兩萬唐人?
趙諶雖然沒明白,這裡面意味著什麼,然而,他卻已經從面前秦程兩位老將的動作上,看出了不同尋常。
因為,自那突厥老者的話音剛落,面前的兩位老將本來鬆鬆垮垮坐在椅子上的人,陡然間,直起了身子。
而後,趙諶明顯就感到,從兩位老將身上透露出,一股殺氣!
“是他們,劫掠去的大唐百姓!”老秦的語氣顫抖著,雙手緊緊攥著椅子的扶手,整個人都似乎要隨時隨地,都要跳下去殺人一般。
“被劫掠去的大唐百姓?”趙諶聞言,不禁奇怪的道。然而,這話剛一出口,腦海裡忽然想起,去年突厥三十萬大軍南下,悍然攻到長安城下的事。
當時,他剛剛從秦嶺出來,後來又因為金礦的事,帶著老秦去了秦嶺的金脈山。但還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傳聞,突厥大軍退去時,不光搬空了大唐的府庫,而且,還順帶劫掠了大唐兩萬的百姓。
想明白了這件事,趙諶的目光中,陡然間,也跟秦程兩位老將一般,出現了殺氣!
王八蛋的,原來在說這件事!
此時,南樓中一些同樣反應過來的人,不管什麼身份,但凡是大唐人,這一刻雙目中,都露出一絲殺氣,望著突厥老混蛋時,恨不得立刻衝上去,照著老王八的臉狠狠揮去一拳。
這是大唐的恥辱,不管身份如何,但只要是身為大唐人,那麼這一刻感到的就是恥辱!
“都快一年了啊!”趙諶坐在椅子上,忽然嘆了口氣,嘴裡說著話,慢騰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雙拳緊握著,在樓上樓下一大片的目光下,沿著樓梯慢慢走下。
展臺上的胡路,看到趙諶從樓上下來,自覺的退後一步。而那名突厥老者,則面帶輕蔑的笑,望著趙諶一步步走上展臺。
“從來沒有人,向我認真說過這件事!”趙諶終於走到了展臺上,目光望著下面的人,片刻的沉默後,開口說道。
兩萬多大唐百姓,被突厥劫掠而去,整整一年,都在突厥人的地方,狹下場是怎樣的,不言自明。
可惜,竟然從來沒有人,跟他認真的說過這件事,更別說,試圖將那兩萬百姓,從突厥救回來!
趙諶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著,目光一眨不眨的望著趙諶,而後,他們便驚訝的看到,趙諶忽然從一旁拿起托盤,在所有人的驚叫聲中,猛地砸向了天狼。
“咔嚓!”托盤乃是用紅木所造,邊角極為堅硬,這一砸下去,眾人就聽的一聲破碎,而後,眼睜睜的看著,天狼的一隻翅膀,被趙諶這一托盤,生生的砸碎。
“你在找死!”天狼都已經被突厥的使者,認定為是聖物。
然而,此刻卻被趙諶一下將天狼的一隻翅膀砸碎,西突厥的使者真珠,當下驚叫一聲,而東突厥的那名老者,則突然指著趙諶殺氣騰騰的道。
“剛才你說什麼,沒聽清楚!”趙諶抬起頭,望著那名突厥老者,轉身從展臺上走下來,走到老者身旁,皺著眉問道。
“你在…”突厥老者仍是一臉輕蔑的笑,絲毫也不在意,趙諶走到他身邊。在他看來,以突厥的地位,以及他的身份,趙諶即便再在大唐有身份,也不敢拿他怎樣。
然而,這一點顯然他想錯了,就在他剛剛開口,後半句話,都還尚未出口時,趙諶手中的托盤,已經高高揚起,在老混蛋震驚的目光下,‘哐’的一聲照著他的面目,砸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你是使節的份上,你今天不會活著走出這裡!”一托盤將突厥老混蛋,砸在地上,趙諶這才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理也不理躺在地上,血流如注的突厥老混蛋,轉身走向了展臺。
“來到大唐,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身份,到了本侯面前,你他媽都得給老子夾著尾巴做人!”回到展臺上,趙諶面向眾人而站,目光冷冷的望著下面,被托盤砸的血流如注的突厥老者,語氣殺氣騰騰的道:“否則,我會弄死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