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助他,那不就破了規矩?”五脈座伸手探入青燈之內,取出一片光,化作一篇紙,看過之後,忽然說道:“我們在這裡商議,但蠻荒神宗早已代我們作好了準備,蠻荒大地上那個人不是善言,不是羽化,而是言分道人。”
八脈座目光微凝,說道:“這個混賬……”
燕地掌教則閃過一縷異色,淡淡說道:“難道我燕地的弟子,就不能去相助一個散人修道者?若本門有人與言分道人相熟,助他一把,莫非也犯了蠻荒的戒律?不管他是以什麼身份去連山門,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門究竟要不要替他抹去那些過於懸殊的障礙?”
五脈座蹙眉道:“此事何必急切?讓羽化等候些時日,以他的資質,並有道劍在身,修行實是不能揣測,靜心修行一段時日,到時修為再高一重,便可不懼連山門。∏∈U∏∈8∏∈∏∈網,”
“不妥。”燕地掌教說道:“此乃私仇,該何時去報,只在於他,不在於我們。之前他在燕地時。我已經拖了他一段時日,若到了這個時候,還阻他報仇,便有些說不過去。至於他本身。且不說父母之仇是否能夠沉靜,單是之前孟星然面對神魔而迎難直上的事情,恐怕便會影響到他,使他不再等候,不再退避。從而作出昔年趕赴天尊上斬殺蓋矣的舉動。”
“並且……蠻荒神宗有意探出他的本領,倘如沒有類似於絕境的局面,如何探得出來?”
燕地掌教緩緩說道:“就算羽化有心沉靜下來,等待日後,蠻荒神宗也容不得他等候,比如……讓那宗衡壽元大減,到時,羽化是要等待宗衡壽盡而死,還是要親自手刃大敵?”
其餘二人俱是沉默。
“羽化這廝,還算聰慧。蠻荒神宗的用意,他未必不能知曉,只是身在蠻荒,便應承了蠻荒神宗的要求。”書生沉思道:“而他應承蠻荒神宗之時,也許便覺得本門會盡力助他,成為他背後的依仗。倘如我們不去助他,他沒了依仗,又估算錯誤,行事出錯,或許便是極大的危機。此外,正如之前所說,不去相助於他,是否會因此而疏遠本門。也未可知。”
他與掌教對視一眼,沉思良久。
“都說女子心思細膩,男子處事粗糙,但你們兩人,一個是掌教至尊,日理萬機。導致思慮長遠,一個則自命書生,熟讀萬卷,深諳謀略,論起來,心思可要比我這女兒家更多一些。”五脈座忽然輕笑道:“不若修書一封,讓豐先見機行事,儘量保住羽化性命即可,餘者諸事任其自然。”
掌教搖頭說道:“豐先的授業恩師,當年因何而死,你也清楚,他跟羽化可算有仇的。更何況,豐先的性子從來便是冷漠,行事作風素來狠辣,此次為了磨礪羽化,放出所謂的百歲無敵劍仙的事情,也不曾與我商議。”
五脈座微微搖頭,說道:“同為本門弟子,你不該這麼看他,或許豐先對羽化並無多少好感,但他至少不會因為這些舊事而心中記恨。豐先行事只是狠辣一些,磨礪的手段也較為激烈,但他身為本門弟子,亦顧念同門身份,不會作出卑劣之事。”
八脈座沉思片刻,忽然點頭道:“豐先的性子,與三代弟子景堂類似,我倒是信他。話說,他守在蠻荒數百年,按說也到了期限,你把這麼個鋒銳性子的傢伙,困在分宗數百年,一身修為都止步不前,如今也該放出來了。”
掌教真人說道:“他性子太過鋒利,因而讓他掌管分宗,學會掌控大局,也算修身養性,若能有成,性子必然成熟,就如同孟長鋒改作孟藏鋒一樣,鋒芒內斂,更顯沉穩,可當大任。如若不成,壓了他這麼多年的性子,卻還磨不去稜角,便會讓他積壓多年的性子迸放出來,更顯凌厲,到時可一舉推轉金丹,成就八轉地仙,甚至可以接連二轉,成為九轉地仙。”
掌教真人沉思不語,明顯有所顧慮,說道:“如今恐怕火候不足,提早讓豐先退了位置,達不到應有的磨練。”
八脈座攤了攤手,說道:“我現在趕去蠻荒,倒還來得及,到時見機行事,保住羽化性命。只要他的性命可以保留,其餘一切,盡都任其自然,如何?”
“你別打岔。”掌教真人說道:“是否真要助他,未下定論,在你口中怎就板上釘釘一樣?”
正當這時,古劍寶殿一陣震盪。
三人對視一眼,俱是化風,來到古劍寶殿之外,看向燕地群山。
只見群山靈氣蕩動,天空風雲滾滾,形成漩渦,又有景觀,形似天河倒卷。
“冥晝太上長老?”
……
而當燕地正在商議事情之時,秦先羽已然來到了連山門管轄範圍之內。
關於連山門的資訊,秦先羽已然得知。
連山門雖然遠不如仙宗,但勢力也不算小,對於一般的神仙之流而言,可算是龐然大物,傳承古老。
這個宗派,有二位過了三重地境的神仙,一位是習練蠱道,一位則是修行神魔煉體。
只是二十年前,那位蠱道地仙,已然壽元耗盡,身死道消。
蠱道之輩素來被視作旁門左道,因為不修本身,只習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