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塵埃四散,一切清明,而在下方,大片五色煙霧籠罩四野。
當煙霧漸漸往內收攏,便見到了煙霧的源頭。
那是一座精緻小爐,上面真龍吐息,五孔生煙。
而小爐正被一個人託在手上。
這人極為年輕,作道士打扮。手託那煙霧小爐,另一手執仙劍,面上略有好奇之意。
“燕地分宗的人……只怪我堂堂神靈,竟過於激動。心中難靜,卻把燕地分宗的人一併籠罩在內,這一手已是確確實實的挑釁。”
蒙宗心中懊悔至極,他被香火願力的弊端困擾了百餘年,如今獵殺最後一位先天神靈,將要大功告成。不免激動,未有細察,如今闖了大禍。
燕地的弟子,常在蠻荒行走,誅仙弒神,殺魔斬妖,行事風格大多不受拘束,更是兇厲居多,一言不合便即殺人的例子也並非沒有。
正當蒙宗試圖解釋時,就聽這個手託小爐的年輕道士說道:“他該是什麼罪責?”
在身後,另一個年輕人,臉色冷漠,答道:“擅闖本門所在,殺!在本門境內動手,殺!出言不遜,殺!膽敢對本門弟子出手,殺!”
部落的凡人,大多在適才的神威之中暈厥,少數勉強未有昏迷,但都甚至迷糊。只有那個老神,幾乎要從虛無的神體之內,冒出所謂的汗水。
秦先羽看向蒙宗,說道:“你也聽見了本門處事的規矩,就算有蠻荒神宗護你,但這裡還是燕地分宗的所在,蠻荒神宗的手還沒有這般長。所以,你似乎是難逃一死……”
蒙宗深吸口氣,說道:“我堂堂神靈之尊,不朽不滅,何談一死?再者說,蠻荒無盡,俱屬神宗境內,即便劃分一處給你燕地立宗,但依然還是蠻荒地界,並且,這裡還是最為外圍的地方,已經出了燕地分宗的範圍之外,本尊此舉,並無挑釁燕地之意。”
“挑釁?”元帆淡淡道:“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蒙宗臉色難看,終究說道:“我所護佑的諸多部落,俱是與蠻荒神宗有所聯絡,連同我自身,都是蠻荒神宗所保護的神靈。而這裡恰好在燕地分宗的邊界,是否屬於燕地分宗,還是兩說。事情只帶神宗人來,自有公斷。”
“什麼公斷?”元帆緩緩說道:“莫說是你,就算是神宗弟子親來,在此撒野,我一劍誅殺了他,神宗也無話可說。你以為蠻荒神宗為了你這麼個東西,會來這裡為你講道理?你以為本門弟子擊敗了孟星然之後,便是和蠻荒神宗勢同水火,所以你認為燕地分宗不敢得罪蠻荒神宗這地頭龍,於是有恃無恐?”
蒙宗稍退,隱入白雲之間。
“想走?”元帆抬起劍來,直指雲端,“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便聽秦先羽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白雲中的氣息忽然一頓。
元帆怔了怔,默然不語。
而部落的老神,則驟然有些心慌,似乎有些言語。
元帆眉宇一挑,掃了過去,淡淡道:“你的事情還沒過去,到時自然有人定你的罪責。至於這廝,他既然有這份膽量挑釁本門,想來也作好了被燕地誅殺的想法,但究竟殺不殺他,只有小師叔祖才能決定。”
老神被他劍仙氣息壓迫,只覺銳氣壓身,幾乎要穿過雕像,刺個千瘡百孔,於是不敢言語。
倒是白雲間的蒙宗,心中一陣驚怒,他本是想獵殺老神之後迅離開,自認為受神宗庇佑,而這裡又恰好是燕地分宗最外圍的地方,可以算作外界。他本意是鑽了這個空子,又何來膽量挑釁燕地分宗,又何曾做好準備要被燕地誅殺?
“機會?”
蒙宗低沉道:“你要如何?”
秦先羽說道:“使出你的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