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御醫苦笑道:“死罪應當可免,但活罪難逃,至少也把當前職位降下兩級。”
他收好了藥箱,朝著內裡看去,嘆道:“我區區一個醫者,才疏學淺,治不好病症,理應受罰。但相爺為國為民,數十年來奔波勞碌,好不容易成為當朝文相,為蒼生謀福祉,卻又遭了這麼一場病,真是……唉……”
長嘆一聲,陶御醫收了藥箱,向眾人拱手告辭。
白老頭煞是苦惱,撓著頭說道:“既然能有一片百歲寒年草,怎麼不問來歷?若問出來歷,興許能有另外一片,到時就能治好相爺病症!而且,寒年草每七天結出十四片,而十歲寒年草聽說有七片,那百歲寒年草少說也有兩三片,若有多,大家也好仔細探究探究。”
“哪有多?”陶御醫搖頭道:“聽說拿出百歲寒年草的是個少年,那少年自從獻禮之後,不久便失了蹤跡,多半是有人覬覦百歲寒年草,把他擄走了。”
“這種奇藥,可遇不可求。”
“能得一片百歲寒年草,已是大幸,哪能貪多?”
幾位醫師心中也是嘆了聲。
正在這時,蘇文秀從內中走了出來,看了眾人一眼,低聲說道:“正如諸位所說,百歲寒年草可遇不可求,能得一片已是大幸,但這一片寒年草還無法治好爺爺,只能說是天意。”
“儘管如此,但相府不會放棄。”
蘇文秀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仍是堅定,說道:“我已派人前往豐行府,仔細查探那少年的行蹤,並請州府柳珺柳大人相助。至於這裡,就請諸位盡力,諸位都是名醫,集思廣益,或能想出好的方法。”
蘇文秀說罷,看了看一旁的少年道士。
只見那道裝打扮的少年,正在旁聽著,默默不語,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麼。
蘇文秀收回目光,落在陶御醫身上,說道:“陶御醫已是盡力,這些日子以來寢食不安,日夜思索治病良方,相府上下都已知曉。我會代爺爺修書一封,呈與聖上,讓陶御醫免於罪責。”
陶御醫忙躬身答謝。
蘇文秀臉上少見血色,似乎有些虛弱,她輕悠悠嘆息一聲,心中苦澀:“哪裡去尋另一片寒年草啊?”
“聽了這許久,小道總算聽明瞭其中曲折。”秦先羽微微拱手,朝著陶御醫及白堯等幾位名醫說道:“相爺異病纏身,只須得一片百歲寒年草,就可治癒?”
“什麼叫只須得一片百歲寒年草就可治癒?聽你說來,好像百歲寒年草跟滿大街都能撿到似的?”白老頭怒道:“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麼?”
陶御醫則是面容一正,說道:“若有一葉未損的百歲寒年草,必然能夠治癒。”
秦先羽點了點頭,最後看向蘇文秀,只說道:“百歲寒年草,小道身上就有。”
他攤出手來,掌心靜靜躺著一片金葉。
色澤閃爍,好似黃金打造。
場中寂靜。
那一片金葉,非是黃金打造,但卻要比黃金更為珍貴。
似金非金重於金!
百歲寒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