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奇點頭道:“今日埋伏襲擊的這群匪徒,都是武林中人,只是被人以重金收買,或是被人脅迫,他們實際上知曉的不多。今日三個活口,都是被人抓了把柄,所以聽命行事,也是因為把柄在人手上,才忍住酷刑,不敢洩露。不過剛剛總算審問出來,那個與葉青統領苦戰的內勁高手,其實是今日才來的,兩架弩車也是此人命人運送而來。”
想起那內勁高手跟葉青統領打得不分勝負,後來更是佔得上風,若非秦小道長出手,後果不堪設想。蘇文秀忙又問道:“那內勁高手是什麼身份?”
葉奇搖頭道:“葉青統領看過,不識得這內勁高手,此人在武林中似乎也沒有多少名聲。”
“意料之中。”劉姓老者搖頭說道:“既然能夠請出兩架神機勁弩,勢力必然不小,要出動內勁高手自然不是難事。但他們只來了這麼一個僅有一寸內勁的黑衣人,本就是奇怪。”
“依老夫看來,內勁修為較高的人物,就是再如何低調,在武林中基本都或多或少有些名氣,順藤摸瓜,容易尋出背後之人。因此他們出動的人物,多是重金招攬,或是脅迫而來,與背後之人沒有多大幹系,就連這一個內勁高手,也僅僅是一寸內勁,全無名氣,尋不到線索。”
劉姓老者沉吟道:“只怕在兩架軍中也難以普及的神機勁弩上,才能或多或少查到線索。”
葉奇敬佩道:“劉爺英明,正是從那兩架弩車上得了線索。”
蘇文秀問道:“什麼線索?”
葉奇低聲道:“據那三人所說,當初運送弩車到來時,上面曾有一隻飛燕的痕跡,只是在動手前,飛燕印記被磨得乾淨了。”
“李家的燕雲軍?”蘇文秀微微捂口,露出驚色。
劉姓老者皺眉不語。
葉奇則是不敢言語。
良久,蘇文秀心驚過後,已是平靜下來,過得片刻,說道:“當時飛燕印記只是他們無意間看到?還是眾人都已見到?”
葉奇答道:“根據他們口風來看,當時弩車運送過來時,應該是眾人聚集之時。旁人不知是否有所注意,但這三人中的兩個,都見到這飛燕印記。”
“一路運送過來,不去磨滅印記,反而被眾人見過之後,臨到埋伏才想起要抹去痕跡,怎麼會有這般疏漏?”蘇文秀輕蹙眉頭,說道:“倘若是李家,也太過倏忽大意了?但若是要栽贓,何不留下飛燕痕跡?”
劉姓老者微微笑道:“留下飛燕痕跡,不就栽贓得過於明顯?以你的聰慧,一眼就能看破。”
“不管是不是李家,既然與他們沾邊,那就是李家了。”蘇文秀輕咬玉牙,說道:“如果對方真的是想在失敗之後,順手栽贓李家,想必與李家也有仇怨,那就讓李家去查罷。”
“相府這一行損失慘重,總要找人補償。”
蘇文秀緊握木盒,說道:“不論真相如何,暫且將此事記在李家頭上,回去之後,讓他們給相府一個交代。此後尋找真兇,便由李家自己尋找,相府只在暗中查探即可,先讓李家來補償相府的損失。”
“小姐說得是,李家是唯一的線索,那就找李家。”劉姓老者微微笑道:“小姐雖是女兒身,卻越發有相爺年輕時的氣魄了。不過,倘若真是李家在背後操縱,又該另作謀劃了。”
“對了。”蘇文秀忽然想起一事,問道:“適才你來報時,那三個似乎還沒有鬆口的跡象,怎麼這般快就鬆口了?”
“這三人有把柄在對方手裡,因此口風極穩。不過……”葉奇面露敬色,說道:“是秦道長出手,才讓這三人即刻開口。”
說完,葉奇又把先前秦先羽的逼供方法說了一遍。
劉姓老者讚道:“好個手段百出的小道士,看他年紀輕輕,武藝又高,既通醫學藥理,又識攻心之術,不知是個什麼來歷?”
葉奇又說幾句,便即告退。
蘇文秀請劉爺爺休息,便要返回自己房中,站起身來,恰好見到有一人走到庭院中。
那人身材頎長,一身道袍。
今夜月輝清冷,那少年道士站在庭院當中,沐浴在月輝之下,越發顯得清淨飄逸。
他揹負長劍,又平添英銳之氣。
蘇文秀看得出神。
忽見那年少道士拔出一劍,虛虛斬落在空中,彷彿把院中月光一分為二。
實則是劍下斬了一隻血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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