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點,凝兒頓時怒道:“那小道士分明是佔你便宜,別說打他,要讓我見了,非要用花瓶砸死他不可。”
柳小姐白皙臉兒上浮起一層薄紅,微惱道:“小丫頭,胡說什麼?人家那是在治病,哪是佔什麼便宜?就你胡說,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不對不對。”凝兒搖頭道:“誰知那小道士是不是假公濟私?治病後還來佔佔便宜,過過手癮?”
柳小姐忙輕輕踢她一腳,嗔道:“小丫頭片子,說些什麼胡話?”
林旁的秦先羽苦笑著暗想道:“小道士在這位凝兒姐姐的心目中,已經落得個淫賊的影子,估摸著要想轉正回來,希望渺茫。”
正在這時,又見凝兒眨了眨眼,湊近柳小姐耳邊,說道:“小姐啊,我聽說啊,一般姑娘要是被人佔了便宜,就總想著那個時候,又羞又惱。我看這小道士長得挺好看,你要是總想著他,估計會變成相思病的。”
柳小姐身子僵了僵,說道:“哪裡有?”
“總是想著念著記掛著,如果那人又好看,遲早要變相思病的。”凝兒算著指頭,煞有其事地說道:“這小道士長得又挺好看,清清淨淨的,要是小姐真是老想著這事,就總要想起他的,想得多了,就要出大問題了。”
柳小姐萬分羞赧,“什麼大問題?你總胡說八道!”
“這小道士好看是好看,到時候你真得了相思病,就想嫁他。但他家世不好,一個孤兒,又是個出家的道士,雖然還是個醫師,但比起咱們柳家,差得好遠了。”凝兒睜大眼睛,說道:“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得成大問題了?到時你要是私奔,我多半還要跟著,又要去吃苦了,要是私奔不成,我個侍女還要被家法生生打死。”
“那些個窮書生和大戶人家小姐的事情又不是沒有?”
凝兒嘟囔道:“我還聽說有家小姐後來被迫嫁了個門當戶對的,那姑爺聽說這事了,把那窮書生打死之後,還撒氣在丫頭身上的,以後要是姑爺聽說這事,不還得打我?”
這位凝兒姐姐看得好生長遠,秦先羽險些坐在地上,抹了把冷汗,就想離開。
這時,又聽凝兒說道:“話說這小道士看起來倒跟那些窮書生挺像的,聽說也識字,有文氣,還不像一般書生那樣弱不禁風……還,還有……”
凝兒想了想,終究是想不出怎麼形容。
柳小姐輕聲道:“有些神秘的味道。”
“對了!就是這個。”
凝兒一拍手,忽然又惱道:“看吧,小姐對他這麼瞭解,我就知道,早晚要變相思病的。”
柳小姐羞紅著臉去打,凝兒嬉笑著避過。
秦先羽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思。
一般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文弱之氣自不必說。秦先羽也是識字之人,讀道經,閱醫書,也可算是讀書人,但他常是觀閱道書,文氣之中,終究添了幾分神秘之意。
而且他修成真氣,更不似一般人那般文弱。
在其餘人眼裡,就是一個清淨道士,文文靜靜,卻又不孱弱,反而顯得較為神秘。
他想了想,有些皺眉。
此時兩個女子玩鬧之中,又有談笑。雖然大多談到了自己,但畢竟是女孩兒間的話,適才聽了一些,他已經極為後悔,此時便不好再聽。
這般想著,秦先羽便要退開。
正在這時,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傳入秦先羽鼻尖,有些刺痛。
他往前微探,彷彿有風颳在臉上,臉龐微感刺痛。
隨後,就見不遠處落下一道光芒,直奔柳若音。
“殺氣?”
秦先羽驀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