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瞬息間,這小道士的腦海中便掠過無數想法,心底下生出幾許寒意。
那寒意徐徐如氣,自心底而生,漸漸壯大。
一縷駭然之色,在他眼底一閃而逝。
究竟是怎樣的滔天之力,能讓一位真氣外放的老道士,遊歷百年間,仍與世俗之人一樣,還無法觸及修道之事?
是欽天監的手段,還是什麼人物的陰謀?
“秦公子?秦公子?”
陸慶連喚了幾聲,才讓秦先羽回過神來。
秦先羽低聲道:“一時出神,失禮了。”
兩人又聊過許久。
秦先羽旁敲側擊,又從陸慶這裡得到許多話來。
陸慶或許也知道他在套話,卻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原本,有欽天監掌控大德聖朝的只須,這類事情本是不能隨意傳揚的,但秦先羽既是修道人,許多事情便無須隱瞞,他也盡數告知。
其實陸慶對於修道之事,也知得不多,只是在一次領命出行之時偶然得見修道之人的道法,後來便被欽天監召去,不得任意傳揚此事。
一番談話,秦先羽獲悉許多事情。
至少,修道之人雖然罕見,但並非世上寥寥無幾,在真氣外放之上,確有神通道術。
修仙煉道之人,不得隨意在世俗顯露法術。
那傳聞之中,能夠觀望天象,勘測地勢的欽天監,實則幽深神秘,掌控大德聖朝秩序,使得修道之人不得任意行事,不得對隨意出手,不得輕易顯法。
但最重要的一點,卻是觀虛老道一事。
觀虛老道一生求道,仍然無果,隱約之間,似有幾分詭秘氣息。
觀虛老道已經如此,那麼得了傳承的秦先羽,又會如何?
“觀虛師父讓我隱瞞白雲觀弟子的身份,便是隱隱約約察覺了這其中異處,臨去前的那些話,並不僅僅是猜測。”
秦先羽揉了揉額頭,這事情暫時不去想它,當下還是先把自身真氣穩定,使得身體改善,與真氣相合。
此外,玉丹的奧秘,劍道真解的修行,以及這神秘小鼎,都是來歷神秘。
而他體內的蠱蟲乃是隱患,總也該解決才是。
“小道此前十分清閒,一朝得了機緣,事情倒還真是不少啊。”
秦先羽頗感頭疼。
駕車前來過了半日,此時已是下午,將近傍晚,再回奉縣就顯得太晚。
陸慶請他留下住宿一日,明日一早再歸奉縣。秦先羽也樂得如此,這座城池乃是豐行府最為繁榮之地,見見世面也好。
甚至,秦先羽心中還想著回了奉縣,把道觀裡的家當收拾好了,再回來這裡,厚著臉皮跟陸慶學些武學技藝,比如劍招,比如身法。
休息了一個時辰,秦先羽便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