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蛇乃是應皇山特有的異類毒蛇,其性之毒,劇烈無比,即便不論那驅盡蛇毒的奇特藥物,單是封禁毒素的手法,就極為繁複。
不論那堪稱靈藥的藥物,只說手法。
在場之中,能夠抑制住血痕蛇劇毒的,唯有一個乾四爺。
昔日秦明錦能夠治好血痕蛇劇毒,一是靈藥,二來便是他制住血痕蛇毒的手法。
這個少年,偶得靈藥或許巧合,但他的醫術,手段,竟真能壓住血痕蛇劇毒?
乾四爺微微挑著眉,自語道:“能夠治好血痕蛇的毒?好小子,醫術已是不低,至少針法造詣不低,只是這柳小姐的病,終究不是平常手段能治的。”
這時,樓中匆匆跑出個俏麗少女,正是清凝。
“凝兒姑娘。”那嚴大夫忙將她攔住,問道:“那秦家的小道士可有了眉目?”
其餘大夫也都紛紛豎起耳朵,仔細來聽。
儘管都不覺得那小道士真能治病,然而有血痕蛇的病例在前,也容不得眾人再有輕視。這位嚴大夫也是抱著極為微小的念想開口問話。
凝兒正想去找管家,卻被攔住,看了這幾個治不好病的庸醫一眼,頗有不喜,哼道:“誰知道這小道士能不能治,他說是要施展什麼秘傳的醫術手段,大約是有幾分把握的罷。”
這話一出,眾人無不驚愕,隨後,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他們商議多日,全然沒有半點頭緒,但那小道士一眼便能看出端倪?即便治不好病症,然而光憑這一點,在柳家上下眾人的眼中,秦家的這孩子只怕便要比他們的分量還要更重一些。
凝兒說完便如風一樣奔出院子去了,她心中哼了聲,暗道:“這小牛鼻子道士,要是治不好病,看我怎麼收拾他。”
乾四爺微微起身,瞥了眾人一眼,嗤笑了聲,道:“人家治好了病,難道你們的醫術就會低上一籌?人家治不好病,難道你們的醫術就會高上一籌?既然你們治不好病,何必又盼著人家也沒有辦法治病?”
幾位大夫面面相覷。
秦先羽治病如何,自然影響不到他們的醫術高低。
然而,若是秦先羽治好了病,聲望必然極高,定會壓過他們。因此在心裡,這幾位大夫都有些揣揣,只盼著那小道士沒有治病的本領。
卻不想,乾四爺竟是如此不留顏面,當場點破。
幾位大夫對視一眼,都頗尷尬,以及惱怒。
只有那位嚴大夫以及一位年過花甲的老醫師沉默嘆息,兩人心中俱是深感羞慚。
……
樓中。
那灰黑霧氣觸及秦先羽體內的先天混元祖氣,竟然暴漲凝實,化成小獸頭顱模樣噬咬而來。適才秦先羽用拿著小鼎的手去抵擋,使得霧氣獸首落入鼎中。
小鼎吞噬了獸首,熱意減退,傳來清涼之氣,只在剎那間就補足了秦先羽原本被吞食的先天混元祖氣,還更有富餘,使得秦先羽體內的真氣增厚了一絲。
秦先羽大喜過望,心道:“這小鼎吞食了灰黑霧氣,竟能傳出清涼氣息,增長我的先天混元祖氣,真是大好!”
這般想著,這小道士就要伸手出去,卻又一僵。
“男女授受不親啊。”
“可小道我是來治病的,又不是要毀了人家的清白身子。”
小道士頓了良久,看著床上那雙目緊閉的柔弱女子。
柳若音黑髮如瀑,灑在枕上,她臥床已久,臉色蒼白無血,那眉頭輕蹙,十分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