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呂布跟前,踢了踢他的腳,喚兩聲將軍,一臉純真地看著轉過身來呂布,
“小鬼,又怎麼了,可以回去了麼?”
“將軍,能否再幫我個忙?”
“怎麼,年紀小小,麻煩事還挺多。”
“將軍英明神武,一定會幫我這個小小的忙吧。”
張瑜這般奉承,可是少有的事,呂布挺直了腰桿,雙手環抱胸前,配合著做出了英明神武的樣子。
雖然被小屁孩借走了披風,不過也無傷大雅,難掩自己的英姿颯爽。
捧著那稍長的紅披風,再次來到陳宮身前,他還在那裡閉著眼睛等著死亡,張瑜可能明白了,為什麼呂布和陳宮會混在一起,兩個人都是一樣子,死腦筋,一根筋。
像個成熟大人一樣搖搖小腦袋,展開了披風,整張罩在陳宮赤裸的身上。
陳宮等了許久,等不帶一刀帶走自己的腦袋,倒是等來了一片寬大的遮羞布,護住了他最後的尊嚴。
終於睜開了眼睛,語速不緊不慢,
“何必多此一舉?”
“披著吧,我可不想讓我孃親驚叫。”命令黃巾,把這裡的百餘降卒扣押下去,再令幾人,將陳宮帶到府上,完全不管陳宮的感受。
轉身,又一次踢了那意氣風發的人。
“將軍,我們回府去。”
陳宮看著遠去那一大一小兩個怪人,緊緊拽住身上的披風,有些粗糙,還能聞到血的味道,不過確實很厚實,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
他們,就這樣走了?
在此之前,陳宮總覺得人心易知,可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看透人心。
邁開步子,大腿坐了太久,有些麻了,他只得慢慢挪動自己的赤裸的腳,感受著洛陽廢墟里,塵土傳遞來的淡淡憂傷,被押往那兩人去的方向。
“小鬼,怎麼借了我的披風,而後又這樣放過那人,不再勸降,看你的模樣,那人定有獨特之處才是,就這麼放棄了?這可不像你。”
挑出赤兔脖子上的一根雜草,張瑜這才慢悠悠地回道,
“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欲擒故縱,來日方長,半年以前,我不是和將軍說過了麼,時間會改變很多,包括人心。”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這小孩子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和半年前分毫不差,不愧是黃巾少主,腦瓜子就是好使。
沒有多聊,不一會,便又回到了家門口,不得不讚,赤兔跑得就是快,下了馬,還沒進門,就看到了癱倒門外的李樂。
又出什麼事了?!
張瑜趕忙上前,扶起李樂,見他眼神呆滯,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李將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汪汪!汪汪!”
怎麼才一個時辰不見,李樂便在這學狗叫,這人是怎麼了?腦子壞掉了?
“將軍,將軍?!”
“汪汪!”
回答張瑜的,依舊只有那可惡又熟悉的犬吠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