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懸空,月光灑落,萬物蒙上了一層月華,月光下,呂布府,庭院裡,傳來這般對話。
“小鬼,你說人心可以改變,我看那董卓,心如磐石,紋絲不動。”
“爺此話怎講。”
“那日我在董卓府上參加宴會,那董卓借醉,竟故意將一酒樽向我擲來,莫不是沒我兵器在手,那董卓又有護衛保護左右,我早就要了他的小命。”
“那將軍可有反抗?”
“未曾,某忍下了。”
“可有慍色?”
“某亦裝醉言笑。”
“董卓依舊沒有信任你的意思?”
“沒有,他依舊護衛不離身。我未有半分機會”
“將軍,改變一個人的觀念不易,然積少成多,將軍定要忍住!”
“某知曉,為叔父報仇,為大漢除賊,某受點苦也不礙事。不過我很好奇,你說你不過九歲,哪來那麼多的奇思妙想。莫不是山中妖怪,生活了千年?!”
“沒有,將軍說笑了。世上怎會有妖魔,你我皆是凡人罷了。”
“罷了罷了,你小子肯定不是什麼普通貨色,不想與某說就不說不過我還有一事想要讓你做。”
“何事?”
“多陪玲兒玩耍,玲兒自幼,我便沒有什麼機會陪在她身邊,全由她母親照顧,她也沒什麼朋友,沒怎麼開心過,然我見這孩子和你處的倒也不錯,至少很開心,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知道了,不過將軍,玲兒還是很崇拜你的。”
“誰人不崇拜我?!我武藝無雙,現在又是董卓義子。有誰會不崇拜我?!”
像是在開玩笑一般,語氣很無奈,很落寞,有一點自嘲,也有一點小驕傲。月光灑在呂布身上,張瑜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有點顫抖。
張瑜沉默不語,呂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似乎與自己認識歷史上的呂布不同,看不穿,看不透。
月光同樣落在董卓府上,
“先生,如此這般,這呂布,可信否?”
發問者,一臉橫肉,面露酒色,身伴美女,膀大腰圓,不是那董卓又是誰。
“可信六分,四分存疑,主公還是小心些為好。”說話者,羽扇於手,眼神陰毒。卻是那董卓的智囊團,軍師李儒。
“知道了,軍師,軍師先下去吧”
月亮是公平的,她把所有人的話都聽去了,但她永遠能夠保守秘密。
月亮下的洛陽城很寧靜,月亮下的大漢很蒼白。
公元一八九年。
八月,何進被宦官所殺,袁紹等盡誅宦官。
九月,董卓脅迫何太后和朝臣廢少帝,立陳留王為帝,是為獻帝。
十月,董卓鴆殺何太后,遂專制朝政,群雄各據州郡,各擁兵馬。
十二月,“詔除光熹、昭寧、永漢三號”,複稱中平六年。
自張瑜進洛陽以來,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歷史的大潮發展,沒有人可以改變。
此年,東郡太守橋瑁偽造了一份京城中三公給各州、郡的文書,陳述董卓的種種罪惡,說:“我們受到逼迫,無法自救,盼望各地興起義兵,解除國家的大難。”
討伐董卓的詔文,如星火一般,雖渺小,卻逃離了洛陽,燃起了各太守,刺使對於董卓的怒火。
陳留,驍騎將尉曹孟德,“董卓,國賊也,欺君犯上,身大漢臣子,當竭力而為,誅國賊,衛皇威!”
渤海,四世三公,袁本初,“本家四世三公,感先帝恩情,無以為報,今朝廷有難,不得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