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弓一滯,然後殘骨之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
見射日弓快要氣炸了,邪月方才嘆口氣,娓娓道出一個小故事。
“從前有座山,名為無塵山,山上有座廟,名為無塵寺,寺裡有個老和尚……”
浪,因怒更巨。
邪天的每一腳,都能體會到浪的怒。
他把這怒吸入邪體,化為烈油,潑在熊熊燃燒的殺意上。
他的血眸,依舊平靜如淵。
但細看之下,才能發現如今讓他雙眸血紅的,不是邪魅之色,而是如火的戰意,殺意。
怒浪並不因人而異。
此刻離邪天八百萬裡的無盡海中,便有三人踩在怒浪之上。
準確來說,是壓得怒浪無法激盪,甚至連落下都做不到。
浮空心頭莫名的寒意,漸漸消褪。
但他眉頭依舊緊皺。
這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彷彿有人割掉了他畢生所侍之佛的頭顱,並站在斷頸上,漠然注視自己信仰崩塌的全過程。
“這是不可能的!”
來自於意念的強大力量,終於將這可笑的感覺徹底驅散,浮空這才看向身旁的師兄——浮皆。
二人對視一眼,又齊齊看向與他們成掎角之勢的人——天外宮,晁青。
無量榭此行所來八人,都為靈山一境的轉世佛子,但論身為地位,並非無量榭頂尖的存在。
浮皆、浮空二人,更是八人之末。
晁青,卻是天外宮排名第五的真傳弟子。
是以雙方都知道,此刻若雙方死拼,晁青或許會死,兩佛子也必定重傷。
“天外宮,有天外破道十八法,”身形消瘦的浮皆朝晁青微微一禮,和氣問道,“晁青師兄修行的,莫非是排名第五的五嶽真書?”
聽聞師兄之言,浮空臉上也浮現絲絲柔和笑意,似乎在配合師兄的拉家常行為。
晁青心頭卻有些毛骨悚然,搖頭笑道:“在下資質駑鈍,修行的是天外聖光禁。”
這就是裝逼了。
浮皆暗歎口氣,笑道:“晁青師兄何必謙虛,據我所知,天外聖光禁乃天外宮天外破道十八法中的第四法,排名比五嶽真書還高。”
“呵呵,”浮空也笑道,“看來上次切磋,是晁青師兄手下留情了。”
雖說震住了兩個禿驢,晁青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哈哈敷衍幾句後,便似笑非笑道:“兩位師兄,此地可不是閒聊之地,若引得他人發現……”
浮皆浮空雙雙低頭,看向腳下的無盡海。
讓浮皆晁青停留此地的,便是腳下無盡海中的異常。
而讓浮空變色而來的,則是浮皆在第一時間發出的求助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