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對半條命偏殺手的相貌還抱著最後一絲信心,灰袍老者終於將手裡的灰色令牌丟給了邪天。
“按照令牌指引,找到你應該去的地方,這樣,你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內能活下去。”
目視老者重化大樹,邪天一邊查探令牌中的內容,一邊朝前方走去。
“原來此地只是冥窟的一個分窟……”
冥窟很神秘,獨立於埋骨血原的門派之外,無論南北二域之人,聞冥窟而喪膽,卻沒人知道真正的冥窟在哪裡。
邪天縱然走了一段對別人來說九死一生的路,並將三百殺機一一記錄於心,但對冥窟的認識並沒有多少增長。
因為他遇到的冥窟之人,除了兩顆化樹的至尊老者,還有個風鈴般的嬌小殺手外,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冥窟殺奴。
這是一條沒有聲音的路。
灰色天空之下,行於路上,連風都沒有,只有灰意盎然卻紋絲不動的樹木,像極了那兩位灰袍老者所化的樹。
邪天沒有看樹,他不敢想象這無數大樹變成至尊老者出現的場景,所以他只能認真地打量地面。
地面上有著一層慘白的細灰,不知是人鋪上去的,還是原本就有。
這些細灰上清晰無比的腳印,多少讓他有些不適應。
看著這些腳印,他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正緊貼著自己的後背前行。
強行壓下莫名其妙出現的毛骨悚然之感,邪天看向細灰之路的盡頭。
盡頭是一座很高的大山。
大山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有些瘮人,但最瘮人的,還是山底那個漆黑深邃的洞窟。
僅僅是站在洞窟前百丈,邪天就能感受到那積累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殺意。
詭異的是,放開邪情後,邪情卻對這邪天能感受到的殺意沒有半點反應。
這種邪天次遇到的情況,足以說明洞窟的可怕。
按照令牌上的吩咐,邪天將令牌打向山洞,一片灰色的漣漪閃逝後,令牌飛回邪天手裡。
彷彿令牌開啟了什麼禁制,邪天卻邁不動步子,因為禁制開啟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意。
這殺意給了他一種冰寒徹骨、彷彿連神魂都能凍結的感覺。
“你會死的,我幫你,好麼?”
聽著嬌小殺手沒有絲毫魅惑之意的聲音,邪天差點就答應了下來。
“呼……”
邪天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一路行來,他平靜的血眸中,終於滋生了一絲凝重與忌憚。
“冥窟,果然不簡單……”
無視嬌小殺手的問話,邪天邁步,走進了沒有一絲光明的洞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