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則多是文官,這些人集中在田千秋的身後,明顯是支援田千秋。
至於丞相竇嬰,此刻則是孤零零的站在最中央的最前方。
這倒不是說文官武將兩個人群都對竇嬰不怎麼待見,而是因為竇嬰是以武將身份晉升到了如今的文官行列;
而且竇嬰一向喜歡和稀泥,兩頭都不得罪,這才有了這樣的一個場面
在一眾文官看來,程不識跟周亞夫同屬武將行列,而且私交甚為不錯,程不識如此言語多有替周亞夫開脫的意思;
而在一眾武將開來,田千秋得到言語則分明是在打擊報復,因為田千秋本身就跟周亞夫關係不睦,同時王朝文官與武將之間又是有著多番齷齪,是以在眾人的眼中,田千秋此行此言實在是陰險小人的做派。
劉徹眼見此景,一張臉瞬間更是陰沉,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戾氣。
這些個混賬東西,王朝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懸崖邊了,他們竟然還想著內鬥,當著是一群可惡可悲的豬玀!
“竇嬰!汝的意思呢?”
正低著頭好似沉思的竇嬰聞得劉徹的喝問,不由得身子一抖,急忙抬起頭來輕咳一聲開口道:
“陛下,程將軍和田大人所言俱是有理,但具體是何種緣由,目前還難以判定。
但不論周亞夫究竟是因何而背叛王朝,其親屬終歸是在吾等手中,陛下可先著人將周亞夫之親族控制起來,並差人向那周亞夫傳書,且先看看周亞夫會是如何一個反應吧。
若是能逼得周亞夫束手就擒、奪回大軍的控制權固然是好,若是周亞夫冥頑不靈,那再殺掉周亞夫的親族卻也不遲。”
劉徹恨恨的一拍床榻,眼底深處有著難言的屈辱之色。
想他一代帝王,如今竟是落得個國將破、身將亡的下場,而且都是拜一個他曾很是瞧不起的異人所賜,他又如何能夠不感到屈辱和憤恨?
“那便如此定了。
只是,吾等如今又該何去何從?
即便周亞夫選擇了束手就擒,可匈奴的三百萬鐵騎正在趕來的途中,而前方又有燕軍虎視眈眈,吾等此地大軍又該如何自處?
此外,倘若那周亞夫不肯屈服,執意踏上黑路,那整個王朝將再無希望!
到那時,吾等又該如何?”
劉徹的嗓音沙啞,苦澀的味道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
可面對這個疑問,卻是任何人再也難以給出答案,即便只是安慰人心的答案或者建議……
此時,殿外忽然大步行來一個禁衛隊長,那隊長透過大開著的殿門朝裡瞥了一眼,似是被裡面肅然的氣氛嚇住不敢進入;
躊躇兩息後,那隊長忽的轉頭朝著門外侍立的一個內侍附耳低語了幾聲。
那內侍聽完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臉上更是泛起一絲難色來。
猶豫一會兒後,那內侍還是咬咬牙輕聲跨入了殿內。
“陛下,行營外有自稱是新朝使者的人求見,您看?”
劉徹正自心情陰鬱低沉的不行,此時聽到那個曾經根本未曾被自己放在眼裡的小王朝派人前來,當即便很是不耐煩的揮揮手喝道:
“趕走!朕何來的心力同他們浪費時間!”
“這,是!”
那內侍有些無奈,躬身領命準備退出去時,竇嬰卻是忽的眸子一轉抬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