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折辱天子的罪名,根本沒有哪個人承受得起的啊!
“袁校尉說笑了,吾等之所以遲遲沒有入席,其實正是在等候二位校尉擇位而入啊。”
景龔呵呵一笑,而後卻是勐地眉頭微皺道:
“不過,二位都是天子委派,且同居校尉之職,這,不知哪一位才當得起第一席的位子啊”
韓馥眼珠微轉,緊接著開口道:
“景刺史說的不錯,不過在韓某看來,曹校尉在此前征剿黃巾匪寇的大戰中多有放彩,這第一席理應由曹校尉居之。”
丁原瞄了一眼景龔和韓馥,自然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不過他也樂得如此,當即便搖搖頭道:
“韓刺史此言差矣,袁校尉可是出自四世三公的名望之族,而曹校尉雖也家世不淺,可畢竟其祖父
袁校尉若是屈居下手,或許袁校尉自身無所謂,可袁家的話”
丁原此話一出,整個場內頓時一靜,所有人都是屏息看向曹操和袁紹。
丁原雖然沒有說明,可說到這份上,其實已經跟挑明沒什區別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曹操的祖父乃是一介閹人,讓曹操坐在袁紹的前邊,這不等於是讓一個宦官世家坐到德高望重的望族門閥的頭上嗎?
這種恥辱對於任何一個珍視自身名譽的世家子弟來說都是不可能接受的。
果然,袁紹的臉色當場便變得極其難看
不僅是瞪著丁原的目光似要殺人,就連看向曹操的眼光都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曹操神色不變,不過那緊緊眯起的雙眼卻透露出危險的意味
“丁刺史所言極善!本初兄,時辰已至,還請快快入座吧。”
數息後,曹操卻是驀然燦爛一笑,繼而朝著袁紹抬手虛引。
袁紹見此情形,當即便臉色一緩,而後便大笑的拉著曹操在右側第一、第二席坐了下來。
待得袁紹和曹操等人就坐之後,眾人這才相繼回過神來,不過卻是好一陣面面相覷
顯然是沒有想到曹操會如此沉得住氣,那般侮辱都能忍下去
經此一鬧,眾人都沒了再度爭執的心思,再加上規定的開宴時間馬上便到,於是便各自在右側選了個位子坐了下去。
其中,丁原因為有著呂布之威坐到了第三席,韓馥坐了第四席,相對較低調的景龔自然是緊隨其後落座第五席
至於坐在第六席的卻是自打入場後便一句話不曾說過的定北中郎將公孫瓚
第七席乃是遼東太守公孫度。
幽州諸多太守之中,也只有這個公孫度才有資格被安排到這個上邊的小檯面上來。
第八席暫無人落座,自然是空置了下來
至於左側的那一排席位自然是留給主人家自用的
不久,日晷交影,終於有一波人端著主食開始往各桌奉送
不過,這些人卻並非是身姿窈窕、面容亮麗的嬌豔侍女,而是腰懸長刀、精悍異常的威勐侍衛
而他們所奉上的主食亦是讓所有人驚愕,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山海珍饈之類的東西,而只是一小碗泡了水的小麥
若單單如此倒也罷了,可關鍵的是那水還透著有些渾濁的瑩白色,看起來著實詭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