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民還沒有說完，程一傑連連揮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行，我這個人散漫慣了，閒不住，要我整天呆在家裡，朝九晚五，那等於是要我的命，當初進入機關工作，我就覺得不行，在計委幹了幾年，渾身不舒服，到北京去了之後，才感覺到自由，不過也不行，總還是有人管著，以前還好說，享受一下特權不會有人說什麼，現在不行了，我也要自覺，看情況吧，萬一不適應，我打算辭職，還是自己去找事情做。”
廖凡民微微搖頭。
“程哥，你的選擇我本來也不應該干涉，不過你說到這裡了，那我就多嘴幾句話。”
“你說，我聽著呢。”
“自主創業也不是不行，現在很多人這樣選擇，不過自主創業需要一定的條件，很多時候甚至是破釜沉舟，而且要吃苦，我知道幾個創業的老前輩，潦倒的時候吃飯都成問題了，他們不奮鬥就沒有飯吃，就無法養家，所以他們拼命挺過來了，也有挺不過來的，註定了一輩子潦倒，相比較來說，在單位上班，收入不高可很穩定，如果在上班的同時兼顧賺錢，那就更好了，真正準備放棄工作去創業，還是要慎重。”
“知道你會這麼說，我也在考慮，現在不比以前了，我也要掂掂斤兩，說實話，做生意方面我跟不上你的節奏，做官方面我沒有你的天賦，如果你和小惠真的結婚了，我做什麼都不在乎，有你這個靠山，可惜啊。”
程一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程哥，不說我的事情了，我還是希望你慎重考慮，可能因為環境的變化，一時間難以適應，可時間長了，慢慢就好了，辦事處的事情不是很多，工作也不忙，閒暇的時間還是可以找到其他的事情做。”
“別提了，我是不打算再去新世紀公司做事情了，不好意思去了，還是慢慢在辦事處混著，萬一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回到樊都市去。”
“程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盡力。”
程一傑舉起了杯子。
“為你這句話，我們乾一杯，雖說我今後不打算找你的麻煩了。”
喝下了幾杯酒，程一傑的臉色微微有些紅。
“還記得陳宏麟吧，每次我回家的時候，都會屁顛屁顛的跟過來，樊都市太子黨的成員之一，因為在職院強迫和人家女孩子發生關係，鬧出了好大的風波。”
廖凡民默默點頭，這件事情他當然知道。
“陳宏麟這次被抓了，他做的那件事情重新調查，我其實是冒出一身冷汗的，當初和陳宏麟一同吃喝玩樂，覺得無所謂，什麼時候酒喝多了，也可能和人家女孩子亂來，而且陳宏麟還打算給我介紹在職院讀書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才多大啊，什麼都不懂，真要聽陳宏麟的去胡鬧，恐怕我也蹲進去了。”
“程哥，你不會做這些事情。”
“不一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不是後來跟你關係好，時刻想著比不上你，以你為目標，還努力做了一段時間的事情，我恐怕也那樣了，就說陳宏麟，品質也不是那麼壞，不是有些人說的十惡不赦，只是平時沒有誰管著，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後面有人兜著，所以才出現了這麼大的麻煩。”
廖凡民點點頭，他想到了羅媛媛。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小惠前段時間不是和陳威有聯絡了嗎，現在兩人斷絕聯絡了，是陳威主動斷絕聯絡的，我也是回家之後，才剛剛知道這個訊息，這個陳威，別讓我遇見，要不然我撥他的皮。”
“這樣啊，我覺得是好事情，陳威也不怎麼樣。”
“是啊，我也覺得是好事情，要是小惠和陳威真的在一起了，等到老爸突然退下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其實小惠留在美國，我也不是特別反對，既然選擇奔事業，那就安安心心的拼命，不要什麼都想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一瓶酒喝完之後，程一傑沒有繼續拿酒。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吃飯就結束了，這在以往不可能。
程一傑從手提包裡面拿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放在了桌上。
“廖凡民，你結婚我沒有能夠參加，很遺憾，這是我的心意，你一定收下，不要推辭，我這人性子直，將你當作兄弟，不管你和小惠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管你怎麼看我，反正我都是那樣。”
廖凡民沒有推辭，拿過了信封。
“程哥，謝謝你了。”
走出餐館，看著程一傑乘坐計程車離開，廖凡民抬頭看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過去那種默契，一去不復返了，程一傑說得對，人活一世，總是要有取捨，什麼都想得到，最終什麼都得不到。
不知道程雅惠是不是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