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明星稀。
葉雨時才悠悠轉醒。
望著懷中的葉玄,她驀地想起之前的事,不禁心中一痛,神傷不已。
從小到大,她向來都是波瀾不驚,很少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練成劍心通明之境,心意堅定,更是很難被外事外物影響。
只是,一天來,身邊親人接連離去,委實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涼風習習,耳邊烏鴉呀啊而鳴,她心中煩悶,竟有些心灰意冷,只覺得世間太苦,便是一死了之,倒也沒什麼不好。
一時間,劍心動搖。
就在此時,葉雨時似有所覺,側目望去。
不遠處,陳棠正望著她,神色擔憂。
葉雨時驀然驚醒。
她晃了晃頭,突遭變故,差點被心魔所趁,劍心崩潰。
陳棠見葉雨時很快恢復過來,才輕舒一口氣,道:“還以為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要‘大道獨行’了呢。”
這是二人曾經說過的話,葉雨時聽得心中一暖。
幸好今天有陳棠陪在身邊,否則,她獨自一人,未必能扛的下來。
葉雨時收拾心情,將葉玄與母親楚紅燭葬在一起。
並將歸期劍、夜雨劍也一起埋葬在這裡。
從今以後,她的隨身佩劍,便是陳棠贈送的那柄秋水劍。
葉雨時又將簡秋池,葬在附近。
陳棠陪著她在這裡守墓三天。
葉雨時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三天來,不時有訊息傳過來。
李歸率大軍攻打益州城。
巴山劍派的‘磐石劍’郭衡,早已回到益州城,幫助他父親益州刺史守城。
據說戰況激烈,雙方死傷無數。
南夏東邊,孫靈秀、盧巽率領長生軍,數次侵擾海邊郡城,劉道堅親率北伐軍前往支援。
靖州刺史韓敬道以征討長生軍為名,出兵東下,起兵勤王。
葉玄說過,韓敬道就是靈寶大祭酒。
如此說來,起兵勤王為假,配合長生軍,入主南夏京城,改天換地恐怕才是韓敬道的真實意圖。
只是,南夏朝廷的事,陳棠懶得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