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男惱火不已,抱怨道:“我這件貨是大件,這麼重我怎麼騎得快,你們接應的都是小孩肯定輕鬆啊。”
“德行,我們還每個人拖的兩件呢,能比你輕多少。”卡車上的幾個男人嗤笑。
其中一個笑嘻嘻:“鬍子,不行就不行,早叫你別把功夫全放在女人身上折騰,看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鬍子氣的鬍子都直了,啪一下拍箱子上:“這箱子裡一個頂你們仨箱子,肯定是個胖子。”
胖你八輩祖宗,逐月在箱子裡瞪眼,心裡罵罵咧咧,她從到這個時代,已經瘦了很多,雖然還沒到纖瘦,但也是正常女性體重好嗎。
“行了,趕緊上車,墨跡什麼。”光頭嘿嘿笑兩聲,催促道。
鬍子哼了聲,費力把箱子塞上皮卡車,然後把腳踏車掛皮卡車旁邊,翻身也跟著上車。
光頭看著人數齊了,才坐回副駕駛,老舊的皮卡車吭嘰吭嘰兩聲,往土路深處開去。
大概開了小半個時辰,皮卡車開進了一個廢棄老礦場裡頭,光頭把車停在一個屋子門口,車上的男人們便迅速把跳下車,開始卸貨。
聽到外面的動靜,屋子裡出來一箇中年女人,她看著光頭皺眉:“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光頭不在意道:“分開運的貨,用的時間長了點。”
女人抱怨:“幹嘛分開運貨,直接開車到火車站把東西拖回來不就行了,還弄那麼麻煩,費時費力。”
“你懂個屁。”光頭厭煩的撇了眼女人,就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他這叫保險起見,分開運貨可以迷惑警察的視線,而且只要一個出了問題,其餘的可以立馬逃竄,光頭哼了一聲,都懶得和這蠢女人囉嗦,粗聲粗氣道:“飯做好沒,我們蹲了一上午,要餓死了。”
“鍋裡熱著呢。”女人道,指揮著其餘幾個男人道:“你卸貨輕點,別把人顛死了。”
鬍子呵呵笑了聲:“嬌姐,哪兒那麼精貴,命薄的路上就該顛死了,命硬的也不差這一下。”
“粗手粗腳。”嬌姐皺眉,又囉裡吧嗦的抱怨不停,賣貨的又不是他們,要是精神勁不好,價格也要低幾層呢。
光頭和幾個男人都不想聽她抱怨,把箱子塞到後屋就趕忙往廚房走,餓都要餓死了,誰還願意聽人嘀咕。
“一個兩個擺什麼臭臉,沒我伺候,你們能辦成什麼事。”嬌姐厭惡的撇那些男人的背影,煩躁的嘀咕:“這次來的貨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非用這種法子運,死的不是錢啊。”
說罷,她就憤憤進屋了。
這間屋子從外頭並不大,但是一走進來空間卻極大,足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而且這屋子不是用磚搭的,而是嵌在巖體裡的,說是屋子,更像是個方形的礦洞。
屋子灰撲撲的,堆放著好多空箱子,裡頭還有一些日常用的雜物和桌椅,最角落的地方,蹲著兩個女人,嬌姐把門關上,朝著兩個女人沒好氣道:“發什麼呆呢,還不來幫忙拆箱子。”
兩個女人立馬站起來,哆哆嗦嗦往堆著的箱子走。
來了來了,逐月在箱子裡高度警惕,她冷靜下來,心裡算著時間,這些箱子裡除了她,全是煤塊,一開必定暴露,逐月手掌翻轉,莊明權的手槍出現在掌心,她的任務只是深入敵人老巢,然後把位置傳出來,其餘的以保證自身安全為主。
不過轉念一想,逐月又把手槍收起來,拿出了一個電擊槍,呼了口氣,才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起來,將外面幾人的視線往自己身上拉。
果不其然,箱子一動,屋子裡的三個女人就朝逐月看了過來,嬌姐咦了一聲,停下開自己手上的箱子朝逐月走來:“怪了,居然這麼早就清醒了。”
說罷,她摸出鑰匙,把拉鍊上的鎖,開啟,笑著準備看箱子裡的驚恐絕望的表情,在這種礦場的無趣地方,這幾乎是她唯一的樂子了。
但是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因為箱子一被揭開,她甚至沒看清裡面的東西,人就是一麻,歪倒在了地上。
逐月跟猴子一樣,從箱子裡竄出來,準備迅速制服剩下兩個女人,然後閃身進空間,這樣一來,即便外頭的那些年男人被驚動,也不會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等那群男人驚慌去找人,自己再從空間出來,找機會給莊明權放訊號,一切都可以做的無聲無息。
不過逐月的電擊器沒有打出去,因為那兩個女人表情驚恐,嘴巴張得巨大,可嗓子裡除了斯斯聲,就沒有任何聲音了。
這是兩個啞巴。
逐月愕然,那兩個女人嚇得不輕,慌忙往門口爬,但是卻摔倒在地上,逐月往地上看,才發現兩個女人的腳踝上繫著鐵鏈,而鏈子的另一頭,牢牢拴在牆上呢。
這比起人販子,她們更像是受害者,逐月看著她們披頭散髮,一身傷痕的樣子,心裡古怪的想到。
逐月握著電擊槍,謹慎的靠近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扯著鏈子往後頭退,但是卻根本退不了,她們看著逐月驚恐萬分,拼命搖頭,似乎在祈求逐月不要傷害她們。
這看著怎麼自己反而像惡人了,逐月納悶,她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們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不過麻煩委屈一下了。”
說罷電擊槍就利落的往兩人身上懟去,兩個女人眼珠泛白,抽搐了一下,便跟那個叫嬌姐的女人一樣,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抱歉抱歉,繼續委屈一下。”逐月雙手合掌,晃了晃。
隨後她起身,又接近嬌姐,從她懷裡摸出鑰匙,把其餘箱子開啟,將裡頭的東西全塞到自己空間裡,將割斷的繩子扔了一地,弄成箱子裡的人全逃跑了的樣子,最後才踢了嬌姐一腳,跑到門邊。
感謝這群人販子的謹慎,將窗子都封死了,她弄完這些,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給了她充足的空間和時間,逐月從門上的縫隙往外看,外頭是個空地,停著一輛皮卡,四周都圍著高高的鐵柵欄,上頭有尖銳的刀片,一個礦場,弄得跟監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