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地裡兩臺機甲疾行出去的那瞬間,推進器宛如一道極快的火線,呼嘯衝入了焦樹林。
陸中校在兩臺機甲開啟突破關鍵口的瞬間馬上就跟了上去,雷達系統上出現兩臺機甲的訊號,在看到提奧身後緊跟著那臺單兵機甲時,他瞳孔微微一縮。
雷磁炮的短暫控制成了開路的重要節點,幾乎在雷磁炮轟出去的瞬間,一槍炮一單兵在創造出來的間隙裡快速地穿行而過。這種配合創造下來的間隙極其短,僅僅留下兩個人的穿行空間,緊跟在他們後面的兩臺邊境軍機甲沒能跟上那個間隙,很快又被緊擁而來的汙染物擋住了路程。
“中校!我們沒跟上。”
陸中校眼前被再次湧過來的汙染物攔住,看著兩臺機甲的推進器消失在前方密林,他稍稍沉聲:“跟不上是正常的,畢竟當年在特訓營裡也沒人能跟上他。”
看著雷達上提奧的訊號,陸中校回想起多年前在特訓營見到對方的場景,尤其是對著那臺組裝雙炮武器的機甲印象深刻。在特訓營所有單兵裡,所有人都想著如何讓自己的機甲兼具近遠端作戰能力,只有那臺叫提奧的機甲跟他的駕駛員是特訓營裡的異類。
年紀最小,離群,常用武器是能量炮+狙擊炮的遠端雙炮。這樣的機甲師在一眾人高馬大的邊境軍裡顯得格外突兀,很多人曾以為他是最早被從特訓營裡辭退的機甲師,直到他用著那遠端雙炮武器創下最高記錄,成為特殊部隊成立以來年紀最小的機甲師。
提到特殊演練營,幾個邊境軍頓時一愣。
陸中校都沒能跟上的人,難道是當年那個創紀錄的機甲師嗎?
特殊演練營是邊境軍特殊部隊裡最高規模的演練賽事,比的是特殊單兵作戰能力。幾個機甲師記得,他們陸中校那一屆據說是天才雲集的一屆,至今特訓營裡最高的紀錄是十年前那一屆創下的,迄今為止沒人超過。
只是那個機甲師是誰,在特殊部隊裡沒有任何紀錄。
有人說那個機甲師已經退役,有人說那個機甲師晉升到第一星域總軍,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可誰也沒在邊境軍中再聽到他的情況。
有個機甲師不解問道:“可他怎麼在機甲聯盟?”
陸中校沒有回答他。
遊溯是個很離群的人,特殊部隊裡曾給他搭配過作戰的機甲師,但每一個都以難配合為藉口請求調離。陸中校曾以為他會獨佔鰲頭到離開曙光邊境軍,可是沒有,在八年前那場清剿任務結束後不久,這個人退役了。
想到此處,他的目光鎖定著雷達地圖上的資訊。除了提奧,後方還有另外一臺機甲,那臺機甲的雷達座標緊緊貼合在提奧的身後,兩臺機甲的距離永遠保持在最合適的策應範圍,明顯是互相是在打配合。
對於前者的實力他非常清楚,令他驚訝的是後面的那個人,“沒想到居然能看到,有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而且那只是一臺A+賽級單兵機甲,進禁區前,陸中校載入過KID跟疾風兩隻戰隊的資訊,KID機甲基地在曙光機甲聯盟裡主營團戰機甲,在疾風基地都攜帶醫療機甲的情況下,KID裡沒有帶醫療機甲反而帶一臺單兵機甲,還是攜帶近遠端雙炮武器的單兵機甲。兩臺雙炮武器機甲,陸中校覺得這樣的配合有點讓人匪夷所思。
“其他人退後保護基站。”陸中校加大了推進器跟上,“我去救人。”
兩臺穿行的機甲很快跟上了前方的觸|手,只見那隻觸|手費力地拽著機甲往後走,而被捆住的機甲師也沒放棄掙扎,利用逆向推進器跟光刀在地面作出了最大限度的緩速,只是這隻觸|手的拖拽力太強了,他的反擊只是減緩了一些速度。
遊溯在看到這個情況的時候緊緊皺起了眉,他看著那臺機甲的自救行為,“直接的炮火攻擊對它無用。”
“想救人得把它的速度徹底緩下來。”應沉臨跟在遊溯的身後,同時也看到了那臺機甲身上沾染的汙染物痕跡。
這些觸|手很奇怪,完全無法用汙染物的行動情況來預測它,而且它基本上都是能源反應,利用能源吸引汙染物的手段在它身上基本上沒有任何用處。應沉臨想到最開始這隻觸|手拖拽母螳螂的場景,很顯然它對汙染物的興趣大於機甲,“周圍沒有可利用的汙染物。”
汙染物雷達上呈現出來的紅點是少數的,更多的是這種怪異的能源類汙染物。
在這個緊急時刻想抓汙染物來替換這臺機甲顯然時間不夠,他餘光掃向周圍,“我們得爭取點時間。”
“你對這個樹林熟悉,把周圍的樹轟倒需要多少狙擊炮蓄力?”應沉臨問。
在應沉臨問出來的時候,提奧馬上就給出了資料:“遊溯!70%以上可以一次轟擊。”
“70%。”遊溯說完,立刻將武器調整成狙擊炮:“你確定?”
“這臺單兵是我用控制機甲的底子改裝的。”應沉臨視線中彈出了瞄準鏡,瞄準鏡迅速地鎖定了遊溯周邊所有的汙染物,“你儘管架炮,我不會讓一隻汙染物靠近你。”
應沉臨在切換瞄準鏡的同時在公共頻道里發了協助指令,這裡的樹木高大,可以提前封住觸|手的退路,爭取一點時間。
遊溯聽到這話微微挑眉,“那你自己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