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英的心跳,漏了一拍。
愛,與不愛,其實真的很容易分辨,那就是一種直觀的感覺。
正如此刻。
陸英就能清晰感受到,朱雋對她那種不加掩飾,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愛意。她抓著紙巾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顫了顫,如同她的心絃,跟著一顫。
她低垂著眼瞼。
整個人僵住。
額頭上,是他拿著紙巾,印上來的力道。他一點點擦著雨水,動作無比溫柔。她頓覺尷尬,心慌意亂地說出一句:“我自己來吧。”朱雋動作一滯,很快,若無其事地收回他的手。
陸英沒話找話:“你找我,什麼事?我如果知道下雨的話,就不讓你過來了。”
朱雋猜測:“你這兩天,沒出門嗎?”
陸英點頭:“嗯。”
朱雋忽然扭頭,從後排座椅上拿了份檔案袋,遞給陸英。
她開啟一看,臉色就變了。
朱雋坦白:“其實,兩年前我就拿到了這份檔案,一直藏在公寓你的臥室裡。兩年了你都沒發現,可真是粗心大意。”
陸英心神震動:“你,你查這些做什麼?”
朱雋避重就輕:“這個你先別管。既然你也在查這件事,我們也算是不謀而合,不如聯手一起查明真相。”
陸英沉默了。
朱雋主動道:“你是不是已經確定,王蔓蔓不是沐董事長的私生女?下一步是打算確認,王蔓蔓是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陸英聲若蚊蠅:“嗯。”
朱雋表態:“我幫你,取血這種小事,交給我。保證不著痕跡,不讓陸叔叔察覺,至於王蔓蔓,也簡單,說一聲她就肯,貢獻一點點血。”
陸英心思敏感,猛然抬頭:“你跟她,很熟嗎?”
警鈴大作!
朱雋求生欲滿滿,連忙宣告:“不熟!一點都不熟!我和她僅有的一次交集,還是兩年前,在節目組和她組過隊,你忘了嗎?我和她怎麼可能熟?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陸英反問:“說一聲她就肯獻血?你怎麼那麼確定?”
朱雋真想自打嘴巴,急中生智道:“我的意思是,找個藉口騙她貢獻一點血,應該不難。實在不行,找個機會見個面,我割她一刀也行。”
陸英驚恐:“你可別亂來!”
朱雋暗中鬆了口氣,勾唇一笑:“不亂來,這不是親自來找你,商量此事嗎?你有什麼想法或者計劃,跟我說說唄。”
陸英:“跨年夜那晚,我讓天霖答應我一件事,以做體檢的名義,把王蔓蔓約到我爸工作的醫院。體檢肯定要抽血,這樣我就能拿到她的樣本。”
朱雋語氣玩味:“那晚,談了那麼久,你倆就談這事?”
陸英看他:“你以為我們在談什麼?”
朱雋脫口而出:“他婚內出軌,不應該認錯道歉?不應該給你個交待?你倆就沒有發生爭執?”
陸英嘆氣:“這事,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責任。”
朱雋驚悚:“你?你有什麼錯?你可別說跟我有關!我對你絕對是發乎情止乎禮,一直很聽你的話,從未作出任何逾矩的行為。我沒有和你當眾摟摟抱抱過吧?也沒有和你激情親吻過吧?更沒有和你翻雲覆雨……”
“打住!”陸英臉紅,扭頭看窗外。
小崽崽!咋啥話都往外說?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這話說出口他難道半點也不覺得難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