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這兩日格外殷勤, 談垣初懶得動, 低頭就著她的手咬下。
女子輕輕嘶了一口氣, 好像被咬疼了一樣, 談垣初拿起手中卷宗敲了敲她腦袋, 沒好氣:
“朕碰到你了?”
雲姒乖順地搖頭:“沒有。”
她坦白得讓談垣初有點噎住, 聲音冷然:
“那你怪叫什麼?”
雲姒一點點挪到他懷中, 不依他的話:“嬪妾哪有怪叫, 還不是皇上?一直盯著那些卷宗看,您都陪嬪妾出來了,就不能多看看嬪妾麼?”
談垣初攬在她腰肢上,女子被折騰了這麼一趟,似又消瘦了許多,他一隻手就堪堪握住她的腰肢,他皺了皺眉,乍然聞言,他抬眼,不緊不慢地問:
“朕在路上都得看這些卷宗,你覺得怪誰?”
雲姒咬唇,不說話了。
但談垣初還是扔下了卷宗,問起此行的目的:“你要出來作甚?去渝州城玩?”
在談垣初的印象中,渝州城不算是個很繁榮的地方,但渝州偏近江南,夜間遊橋時倒是能聽得一陣畫舫傳來的靡靡之音。
他本只當女子是貪玩,但他話落後,卻見女子倏然低垂了下眼瞼,她抿著唇,情緒似乎有點低落。
許久,雲姒傳來悶悶的低聲:
“嬪妾……想回家一趟。”
回家?
談垣初掀起眼,他心底默唸了一下這兩個字,雲姒攥住了他的衣袖,似乎怕他會有不虞,談垣初覺得她有時過於謹慎和擔憂。
他既然都許她出來遊玩,又怎會因她想回家而覺得苛責?
談垣初在女子有點不安地注視下,略微頷首,輕描淡寫地問:
“回家後呢?”
談垣初沒調查過雲姒,但見她從未提及家中,心底也清楚她家中處境不會很好,後宮妃嬪許多都會在得寵替家族攏點好處,但女子從未提及過這一點。
對於她的過往,談垣初從未問過,卻心底自有猜測。
馬車行了一段路,外間也傳來許順福的問話:
“皇上,接下來該往哪兒走?”
談垣初看向雲姒,雲姒忙忙道:“往城西走,出城。”
她很多年不曾過來渝州城,但對回家的路卻還是記得清晰。
話音甫落,雲姒朝談垣初看了一眼,見他不牴觸這件事,才鬆了口氣,想到早逝的父母,她輕顫了下杏眸,聲音很輕:
“嬪妾也不知道,嬪妾許久沒見他們了,只是想回去給他們上炷香,告訴他們,嬪妾如今很平安。”
雲姒低垂著頭,所以她沒看見在她話落時,談垣初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
平安?
幸福喜悅,錦衣玉食,她一字不提,卻偏偏說到平安。
她曾有過一段不平安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