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業愣了愣,臉色變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老無賴嗎?特麼活神仙啊!
原身辯機豈不正是六親緣薄,傷克子女,打小父母雙亡無親無故,才入了大總持寺剃度出家,當了和尚,自然不會有子嗣,這句算白扯……但命宮晦暗,二十歲尚有大劫,命犯天闕……
乖乖,辯機豈不正是因為和高陽的苟且,觸怒了天可汗的龍顏,才被拉到菜市場口,一刀兩斷嗎。
瑪德,見鬼了嗎?
李業不可置信的望著老和尚,原本眼中的輕蔑與質疑早就不翼而飛?
他忽然又想起兩個了不得的人物,袁天罡和李淳風,看相算命於他們而言都是小道,那可是能掰扯天機,看透未來的神仙人物,那什麼《推背圖》,不就被稱為大唐第一奇書嗎?
想想那個貪嘴且魔怔的小道士,李業禁不住又有些疑惑,李淳風是不是見到自己之後,才把路走窄了?
道嶽大師上下打量著李業,搖頭哂笑,“為師前不久又為你算了一卦,但卦象和三歲之時的占卜截然相反,卦象之上紫氣升騰,頗有大運轉至之相,雖仍有輒難,卻總能趨吉避凶,步步生蓮,而且二十歲時候的犯闕大劫,竟然不翼而飛,怪哉怪哉……”
李業僵在了原地,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命格,變了?
豈不正是自己穿越,佔了原主這副體軀之後……這都能算出來?
道嶽一臉訕笑,安慰著拍了拍李業的肩膀,“命道之說當不得真,為師苦修三十年,依舊有看走眼的時候,所以這玩意兒,聽一聽就得了。”
李業卻輕鬆不起來,大唐正野史中,雖有道嶽之名,也僅僅提是及幾句而已,並沒有其他的贅述,但僅僅如此,竟然能看出自己無端改變的命格,那更牛逼的人物呢?例如李淳風,例如袁天罡?會不會看出自己鳩佔鵲巢,奪舍了原主辯機?
娘嘞……
李業後背發涼,若真如此,會不會被直接拉到菜市場砍了腦袋?還是被囚禁起來,當成小白鼠一樣供那些和尚道士研究?
老和尚無端卜算了一卦,差點沒嚇尿李業,直到老和尚美滋滋拿著金葉子離開,李業仍自渾渾噩噩站在原地,許久之後他吐了一口濁氣,咬了咬牙。
“無量天尊,看來小僧還要更低調一些,對,更低調一些才行!”
……
我其實想低調的,但實力不允許啊。
李業滿心的吐槽,
剛剛出了興善寺,就瞧見一個帶著怪異儒士帽的青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仔細一瞧,正是英國公家二少爺李思文,和程處默這等夯貨臭味相投,經常出入勾欄妓館,偏深又深諳儒家之道,立志要當一名胸藏錦繡的讀書人。
李思文瞅見辯機之後,頓時眼神一亮,扯著嗓子對身後一眾青年大漢,“喏,那就是本少爺的兄弟,興善寺的大德辯機,那首《靜夜思》和《望江月》,可都是出自我兄弟之手。”
“瞧見沒,讀書那也是要有天賦的,我兄弟一天誦佛唸經,卻胸藏錦繡出口成章,就你們這群腌臢蠢貨,這輩子都不可能作出一手像樣的詩來。”
李業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