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恩將仇報蚯蚓精
疼痛從開始針紮一般的細小感覺到現在慢慢變的尖銳,那根弦完全從琵琶上脫離,徹底纏繞瀲月脖頸。
銀弦慢慢收緊,傷口處流的血也越來越多,瀲月呼吸還算暢快,那琴絃緊到一定程度就停止收縮,開始往下移動。
瀲月心裡直罵爹,難不成真要這麼被剝皮?
疼痛讓她思緒紊亂,和蒜蹄的聯系也斷了,意識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冬不歸身後的琵琶在發光,淡藍色的,隨即腦子一白,暈了過去。
再睜眼四周景象又變了一番,手腳也沒了束縛。
瀲月愣神片刻,隨後驚恐的摸上自己脖子,沒有傷。
還好還好,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開始打量周圍,這是又到哪兒了。
荒山野嶺的連個人煙都沒有。
瀲月試圖和蒜蹄取得聯系,卻發現一點感應都沒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阻隔,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等著出去了,抓到機會定要將梵知打一頓!
掙紮著從地上坐起身,右手想撐地卻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低頭一看,是那玉面琵琶。
還沒等瀲月反應,琵琶周身閃過一道耀眼的藍色光芒,瀲月被刺的又閉上眼,待再睜眼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站在自己身旁。
白衣白發,一張剪水眸楚楚可憐。
冬不歸!
瀲月心頭一頓,警惕的盯著冬不歸。
那姑娘在原地愣愣站了會,驚喜的看了看自己白皙的手又看看腳,絲毫沒有發現坐在她旁邊的瀲月。
難不成她看不見自己?
瀲月試探性的揮了揮手,冬不歸沒看到,彎腰抱起地上琵琶動身離去。
瀲月坐在地上愣神,心中隱隱有了猜想,自己該不會又進了琵琶的幻境吧?可冬不歸不是在外面?本體怎麼會有靈?
算了,先跟上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瀲月動作利索的站起身,拍去裙上草屑,隔著一段距離遠遠跟著冬不歸。
走了一路也沒見這姑娘有要停的意思,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瀲月總感這個冬不歸和外邊那個冬不歸不太一樣,這個真骨子裡透出來的純情,外邊那個只能瞧見皮相,望不到內裡。
走了約莫有半日,太陽已經高高掛在頂上,烈日炎炎,瀲月熱的直吐舌頭,萬幸冬不歸總算是在一棵樹下留步。
雪白的小臉被太陽光照的也泛起淡淡粉紅,剪水眸懵懵的四處張望,表達意思很明顯,這是哪兒……
瀲月一拍腦袋,她這麼覺得跟著冬不歸是個錯誤決定。
姑娘這下是真的懵了,荒郊野嶺連條路也沒有,十分無助的站在樹下。
好在沒多久就走來一個少年郎,藍袍金冠,腰間別的寶劍瞧著就價值不菲。
瀲月上下打量了那少年郎幾眼,目光轉回來時發現冬不歸純情的小臉上竟泛起了羞怯。
難不成這幻境是冬不歸和她前相好?
隔的遠,少年郎沒看見樹下的冬不歸,倒是小姑娘家臉紅了又紅,玉白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幾番掙紮,小聲開口:“公子請留步。”
看人沒反應,閉上眼豁出去一般大聲喊道:“請公子留步!”
其實這大聲在瀲月看來與平常說話無二般,不過對冬不歸這般容易害羞的女子來說該是豁出去了。
習武的耳力總是勝過一般人,冬不歸如此一聲雖音量不大,但也成功傳進少年郎耳朵。
他轉頭先是愣了愣,隨後抬步走向冬不歸,近了瀲月才看清他眼神,閃著精光看著就不懷好意。
那少年郎越走越近,冬不歸的小臉越發紅潤,低著頭不敢去看他臉,羞怯道:“敢問公子這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