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哆!”外門的下人踩著小碎步,跑到公爵大人的身邊,然後輕聲道,“啟稟主人,門外有白衣教徒求見。”
“哦?”亞特蘭有些詫異,等了這麼多天了,終於是有點訊息了嗎,這時候白衣主教藏在袖子裡的拳頭,才終於是放開了,等了這麼多天了,應該是好訊息吧?
……
“此話當真?”公爵對著門口跪著的光頭說道,在公爵府裡,除了公爵以及公爵府的下人,只有公爵認可的客人才能進入公爵府邸的房間,其他未經許可的人是沒有權力進來的,所以,把那個報信的白衣教徒只能提高嗓門,才能讓裡面的人聽見。
“千真萬確,哈林鎮的領事已經獲得了確切的情報,哈林鎮鎮長得知通緝犯所在,卻知而不報,他這是對公爵大人的背叛啊,我們白衣教的人馬已經準備妥當,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立馬就可以抓住那個通緝犯,然後獻給大人!”
“你下去吧……”公爵的臉上看不出喜怒,按道理來說,找了這麼多天的人,終於找到應該是開心才是,可公爵卻是開心不起來,這是如剛才門口那白衣教徒所言,他感受到了背叛。
亞特蘭領地之下,共計百餘個小鎮,每一個鎮的鎮長都是有他親自任命,直屬管轄,他給予了下面人的信任,可這件事情,卻就從他目前瞭解到的情況來看,他感覺到了一股背叛,上位者最討厭的便是背叛,所以喜怒相抵,他此時相當的平靜,可以說安靜地有些過分了。
門口的教徒稟告完之後就悄悄地離開了,而坐在公爵對面的白衣主教,卻有些不淡定,就算他城府很深,但公爵畢竟是強勢的一方,他有求於人,就得有有求於人的態度,所在在亞特蘭的面前,他放下了身上的王國,只求做一個真實的“舔狗”。
“額……公爵大人你得給我表個態啊,人找到了,我的人肯定能抓住他們,到時候再從他們口中找出那寶藏所在何處,那您身上的頑疾才有解決掉的一天吶,時不我待啊!”
好像是這個道理,亞特蘭在腦中思索,這人越老就會越糊塗,人老腦子就會變得不那麼靈光,可這亞特蘭今年才三十多,還沒有滿四十呢,本該是正值壯年,勵精圖治,實現自己人生抱負的時候,可是他的病卻如跗骨之蛆一般困擾著他,他還記得小時候有個醫師告訴過他,他的生理極限是四十歲,當時可把他父親好一頓氣,直接把那所謂的神醫扔到狗籠裡餵狗,亞特蘭本來早就遺忘了這件事情,可他卻在最近突然想起了這段記憶。
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以前大概半年或者一年才發一次病,到如今發病頻率幾乎到了三天一次,這是怎樣可怕的速度,每一次病發,心臟的絞痛都會讓他疼得死去活來的,那是一種殘酷的折磨,他就這樣艱難地堅持著,可他已經三十八歲了,距離那個醫師說的時限還有兩年。
可只有亞特蘭自己本人清楚,他可能連一年都堅持不了的,他的小兒子已經三歲了,最讓亞特蘭欣慰的便是自己後繼有人,所有這幾年他已經在有意識地為自己安排後事了,一個人沒有了生存的希望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個人在絕望的最後竟然找到了希望。
“長生藥”。
這個名詞是白衣主教告訴他的,白衣教在王國地位超然,這一點亞特蘭心裡是清楚地,所以他才會接見他,在他收到菲利斯被刺身亡的第二天,這白衣主教就找上了門,而且目的很明確,以同意白衣教在亞特蘭無條件傳教,來換取了拯救亞特蘭生命的一個機會。
亞特蘭的病其實有好些人都知道,但卻不知道他大限將至,白衣主教其實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嘗試,可亞特蘭就像是抓住了這最後一根稻草的人,他選擇相信了,因為他除了相信別無選擇,再則白衣主教的條件對於他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傳教而已,如果為此能找到他口中的神藥,他肯定是血賺的。
“長生藥”又名“返老還童藥”。它的出處無從考究,甚至就連其真實存在性也有待商榷,但白衣主教很自信,他用自己的人頭作了擔保,刺殺菲利斯子爵的人,帶走了關於那筆寶藏的訊息,而那筆寶藏可不只是簡單的財寶,裡面藏有一種名為長生藥的東西,至於這個訊息白衣主教是怎麼來的,他沒有過多的講,看那謹慎的模樣好像是在避諱著什麼,還好亞特蘭公爵也沒多問,他對於其他的訊息都不在意,他只在意這藥什麼時候能到手。
白衣教左等右等,終於等來訊息,而亞特蘭自己也別無選擇。
“明天,明天晚上之前,務必把他帶到我的府邸來見我,你能如我所願找到那神藥,我答應你的要求,如果你膽敢騙我,你可能永遠就出不了公爵府的門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我明白。”
……
傳信的教徒,以最快的腳程,在趕死了兩皮馬的情況下,在中午的時候,就把公爵府的訊息,帶到了哈林鎮白衣教的分部,而那領事正目光灼灼的聽著傳信人的彙報。
“主教大人說了,明天晚上之前,賞金榜上的三個人務必要帶到公爵府上去,如果你能把事情辦好,那個空缺的副教位置他會考慮給你,如果失敗了的話,你就不用回去見他了。”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多謝兄弟了,”白衣教領事的手不著痕跡地伸到袖子裡,然後拿出幾張大額的錢票,放到傳信人的手上,那人拿到了錢點頭哈腰的便離開了這裡,而終於得到命令的白衣教領事,終於能報昨晚的一箭之仇了!
至於那什麼毒疫?那是狗屁東西,領事不屑一顧,他從來就沒有聽過的東西,所以以為鎮長只是小題大做,故意為了打壓他,而編
的一個故事罷了,所以在彙報情況的時候,刻意地迴避了這一茬,而正是因為這一耽擱,直到晚上哈林鎮長的急報才傳到了公爵府的。
但是木已成舟,他得到了公爵大人的口令,只要能抓到人,可是使用任何過激的辦法,事後都可以赦免他無罪,而對於他而言這就相當於拿到了一柄尚方寶劍,他會好好地讓四人,感受到白衣教的恐怖的!
“好疼……”胖子無意識地呢喃道,此時地他早就陷入了昏厥,從早晨一直到中午,胖子一直都是在藥物的支撐下,才能面前支援,每次醒來的時候,格蘭仕都會用最快的速度,給他注射鎮靜劑,為了給胖子減少痛苦,這也是沒有了辦法的事情。
“把二號櫃的藥給我拿過來,”格蘭仕女士吩咐道。
“好的,”艾倫三步併成兩步走,開啟二號櫃子然後把藥劑拿了出去,這些藥劑都是藥粉,事先經過碾碎,艾倫也分不清這些要的成分,反正都一股腦的給格蘭仕拿了過去,格蘭仕一直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旁邊觀察著胖子身體的變化情況,胖子的狀況相當不好,但好在有了抑制因子的作用,那紅斑的擴散速度變得非常慢,這才一上午的時間,才前進了兩公分,而現在格蘭仕正在配置的就是關於新型解毒劑。
“啊,嘭!”那鎮靜劑的效果因為抗藥性的緣故,每次胖子甦醒的時間都在不斷的縮短,這才連一個時辰都沒有,胖子又甦醒了過來,他別無他法,只能拼命的嘶吼,然後砸著床沿,才能在精神上給他帶來一絲舒緩的感覺。
“快,上藥!”艾倫把早就準備再旁邊的針管拿來手上,一步躍到胖子身前,然後對著手臂的靜脈就是一針!
“呲!”針管裡的液體被推入,而這次的胖子卻沒有如以往那樣逐漸變得遲緩,他猛地從地上躍起,然後那針管從艾倫手上脫手,那針管從空中甩過,落到了牆角。
“怎麼回事?!”艾倫與格蘭仕同樣閃過疑問,胖子雙眼充血,此刻一片刺紅,而他猙獰著從地上爬起,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向格蘭仕撲去!
呼哧,呼哧!胖子嘴邊冒著白氣,看那架勢好像要把格蘭仕撕了一樣,格蘭仕再怎麼也是個七十來歲的老年人了,手腳不輕快,這發瘋的胖子不再如同以往的遲鈍,腳下敏捷的速度,直直向她本來。
“小心!”說時遲,那時快,艾倫本就在胖子的旁邊,待到他發現異常的時候,胖子已經往前走了兩步,但是還是能跟上,這時候為了格蘭仕女士的安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猛地向前一撲,雙手雙腳擒住了胖子,然後兩人同時在空中一個旋轉,摔倒在地。
“嘭!”
胖子的掙扎個扭打,讓兩人的上面調了個轉,艾倫的後腦勺狠狠地印在了地上,就像是被錘子狠狠瞧了一下,艾倫頓時頭暈目眩,手上的力道也小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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