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過於蹊蹺,大天師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細細思索之下,“城中的部隊一大半都被派走,守備力量空虛,而唯一一支生力軍卻被王子遣散,局勢緊迫,當務之急是得先把這群入侵者拿下。”
大天師恭敬地侍奉著吾王用膳,老王上癱軟在床,渾身無力,進食只能藉助大天師的幫助,他渾濁地眼神注視著大天師的一舉一動,不禁咧開嘴笑了,“真是委屈了,每日伺候著在我的身邊也就罷了,繁重地國事還得壓在你的身上,真是苦了你啊。”
年邁的國王用手撫摸著老天師的臉蛋,心疼不已,而大天師也是真情流露,老淚縱橫,哽咽道,“不苦,微臣一點都不苦,能為王上鞠躬盡瘁,那是微臣的本分,您放心等到手下的那些人取回龍血,臣會為您煉製續命丹,到時候你就不用這麼苦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對於這個陪伴在自己身側,兢兢業業幾十年的人,兩人雖為君臣,其實早就成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老王上心疼大天師,大天師何嘗不心疼他。
這才是為何他冒著大不違的危險,私自調派了重兵前往龍穴,務必讓他們想辦法帶回龍血。事後他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訴王上,吾王沒有責備他,更多的只是辛酸與無奈,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比誰都清楚,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上天對他的贈予。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一天,但總歸還是要努力活下去的。
王的眼睛變得憂傷而深邃,“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真的是他做的嗎?”
大天師面色糾結不知該如何作答,他對這個王室太瞭解,仁慈心軟,特別看重親情,這些情緒本不應該在一個帝王面前出現,這些主觀的情緒會影響他的判斷。
到底是與不是,大天師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果然還是走的這一步了嗎,”王的臉上難以掩飾地失望,他一輩子優柔寡斷,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大兒子,他所做過的一件件不堪入目的事情,事無鉅細,一樁樁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樣胸無點墨的紈絝王子,坐上這個位置的話,他沒有能力來駕馭這個王國,對於王國,對於他的兒子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吾王,大未公狼子野心你本是知道的,為何還要那般縱容他,仁慈雖好,但是也要分物件的啊,現在他羽翼漸豐,竟膽大妄為到日此地步,我們不能在一味地忍讓啊。”
“咳咳咳,”王劇烈的咳嗽幾聲,然後道,“我知曉那子膽大妄為,但以前我年輕時尚且能鎮壓得住,如今天下皆知我時日不多,他要跳出來當這個小丑,那便讓他先蹦躂幾日,我這個位置可不是個人,想坐便能坐的了的。”
“一個大未公想必還難不到你吧?”吾上睨了一眼,淡淡道。
大天師頷首,道:“對付一個大未公,這是在臣的主場,會費些功夫但是沒有大礙是……,大王子也參與到其中,這分寸我怕自己把握不好,你看……”
大天師徵詢,這件事最為棘手的就是大王子參與到其中,這樣就比較難辦了,做兒子的竟然要造父親的反,這件事若是被傳開,那還不是會遭到天下人的恥笑。
這關乎到王家的臉面,還是王族的排面,處理起來會非常的麻煩,這一切還得看王上怎麼選擇了。
“不用給他留面子,還有,去把老二叫回來吧,有些事情還是他回來了好辦些,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個做父王的就不摻和進去了。”王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遂道,“我乏了,,事情就全權交給你了。”
“臣,定不辱命!”
王寢宮這一幕沒有人知道,同樣的身在王宮某側大殿內,也發生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清冷的王宮,終於開始熱鬧起來了。
大王子無心品茶,自從得到大未公軍隊的訊息,大王子的心裡就開始變得忐忑不安,焦躁無比,整個人坐在那裡,陰沉著臉,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主子,你別擔心,這番大未公軍隊勢如破竹,奪得了先機,只要那邊再鬧得亂些,等待所有人的視線都到那邊時,就是我們行動的最佳時機!”大總管寬慰著主子,他和大王子是一條船上的人,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失敗了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事,連帶著和大王子關係密切的人都得遭殃。
“是的,這位公公說的不錯,照現在這個形式來看,大未公拿下王城只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就是該作為正統繼承人的你,出場主持局面了,所以你急也沒用,還不如調整好心態了,”那兩位使者,一直安然無恙地坐在大王子對面,
他們倆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因為大王子不放心,他們倆在這的話,只要大王子覺得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兩人在這有監視之嫌,他們也同樣怕大王子臨時反悔,到時候就算他們這仗成功了,也不得民心,必須得要大王子做成某件事情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