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何事,速速道來。”
“小人本就一介屠夫靠殺豬宰牛為生,說實話,這些事本不該由我來管的。”屠夫淡然一笑,繼續道,“但正值國家危機存亡時刻,上位者仍然不思進取,尸位素餐,就在剛才我親眼看見他被這士兵一刀殺死。”
屍體已經被蓋了白布,亞歷山大只是隨意一撇,淡然道:“然後呢?”
“然後呢?”屠夫被嗆了一聲,心裡微怒,道,“我就是來為這死去的兄弟求一個公平罷了,俗話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別無他求,只求這兄弟安息足矣。”
亞歷山大難以掩飾的失望,他見這陣勢還以為有什麼大場面呢,結果就這一個破事,搞這麼大動靜,真是吃飽了沒事撐的。
強打起精神的他,睡意又襲來了,他打了個哈欠,道:“那就按律法來,殺人罪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
那護衛終於聽明白了,他是被告啊,他要被殺頭了啊,臥槽。
差點就尿褲了,侍衛腳一軟撲在地上,然後哭天喊地,“大人啊,小的冤枉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的,難道還有有假不成!”屠夫怒火中燒,死到臨頭還要狡辯。
他們這些良家最怕的就是這些難纏的小兵,無論是平時生活還是逢年過節,總是少不了孝敬,屠夫就是深受其害,你要是不給?這些人三天兩頭上來一攪和,你生意保準就黃,而且得罪了這些低頭蛇,以後也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他們平日裡已經被壓得抬不起頭了,然而削死商販的那一刀,就是最後一根稻草,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他們是時候要反抗了!
所以這個護衛必須死,還得是死得非常難看的那一種。
護衛被這些溫馴的綿羊給嚇壞了,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被屠夫一吼,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這是在狠狠扇他的臉啊,而且最最重要的事情是,殺那人根本不受他意識控制,他是被冤枉的,平日裡總是他們設計陷害別人,這下終於輪到他們自己遭了秧,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但是,這麼簡單就想讓我死?護衛心裡冷笑,他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憑藉著一招萬金油的招數,這一招總是能化險為夷。
他笑了?屠夫察覺到了護衛臉上的那一絲笑意,心裡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大人啊,大人,你忘了嗎,去年大相賀壽的時候,您的那張萬壽圖就是小人敬獻的。”護衛心中有了計策,扮作一副哭唧唧的可憐相。
“啊?”亞歷山大細細一瞧,事倒是真有這事,但是那人的面貌和身份他早就忘得九霄雲外去了,他可是日理萬機的大人物,怎麼會對這些小事情操心。
“哦,是有這事的,原來是你啊。”亞歷山大的表情要多假有多假,他這人好面子,既然別人這樣說了,他就跟著承認了。
“大人還記得小人啊,小人真是太感動了,嗚嗚嗚~”護衛是真的哭得稀里嘩啦,做他這行的,早就是學人是人,學鬼是鬼,扮個哭相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一個大男人哭得那麼悽慘,亞歷山大都看不下去,而且這人還幫過自己,那是不是應該幫他一下?助人為樂嘛,他這人最講江湖義氣了。
他擺出一副自以為很優雅的笑容,道:“你心裡可有什麼委屈,說與本官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