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而繁雜的賬房裡,只聽見紙頁翻動地“唰唰”聲,而兩人現在卻是互相交換了位置,不知何時,波頓一個人坐在牆角落的那張凳子上,手中拿著筆在那裡記錄著。
連艾倫自己也沒有想到,經過精神力改造之後的大腦運算速度會變得之快,那些冗長的數字計算,簡直就像是不經過大腦,隨口就能得到答案。
“與魔法師公會這年的交易賬單,共有十五處計算錯誤,其中兩大項,十三小項,我在上面都給你做了標記。”
“嗯,好。”波頓拿出筆,在空白的賬簿裡做了標記頁數也專案錯誤,然後把有問題的全部單獨撿了出來。
艾倫的速度堪稱恐怖,一本拇指厚度的賬簿,艾倫連翻帶計算大概二十秒鐘的時間。
確認沒有問題的就扔在一邊,開始下一本,僅僅花了一個多小時,角落堆積的賬簿就全被清算完畢,波頓坐在一旁,感覺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多餘的存在。
艾倫卻漸入佳境,他現在進入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些數字在他的腦子裡活靈活現,彷彿變成了跳動的精靈。
“好的,這一本沒有問題。”說完,艾倫隨手仍在後面,然後又彎腰撿起一本。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艾倫的眼睛開始充血,臉龐漲成豬肝色,而自己卻渾然未覺,他就是機械般的撿起放下。
嘴裡依然在那裡默默唸道,波頓察覺到艾倫的異常,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肩膀,“你怎麼了,嗯?”
艾倫卻理由沒理他一樣。
情況不對勁,波頓皺了皺眉,艾倫現在這種半痴呆的樣子,他依稀在以前見過。
“對了!”他拍了下額頭,驚訝地看著艾倫,“這小子難道進入了那個境界?”
……
這邊波頓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解決的時候,艾倫的腦袋裡卻炸開了鍋,往日從來沒有動靜的那片精神海,如今卻想受熱的沸水似的,開始沸騰了起來。
“臥槽,出事了!”小七渾身散發著金光,如同最開始艾倫所見的那個小金人,一段時間過去,他的身體更加的凝視,在那模糊的金光裡,隱隱出現了實體,而他此時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蹦了起來。
站在識海之上,俯視著下方逐漸沸騰地沸水,小七喃喃自語,道:“遭了,遭了,出大事了!”他面前此時正凝結著一片金色的葉子,那初步成型的金葉子上出現了一條葉脈。
“這九轉金葉才成了第一層就就引起了這麼大的天地波動,連精神識海都不穩固了。”小七的身子瞬間消失,然後在識海的邊緣顯出身形,金葉裡散發的波動使艾倫識海開始崩潰,邊界已經產生大概十米長的裂痕。
“修復……”小七的手放在裂痕上,那崩潰的裂痕瞬間就被修復,然後身影又消失出現在另一塊崩潰的邊界。
就這樣像救火隊員一樣的來回跑,艾倫的精神識海終於穩定了下來,而吸收了小七力量的精神識海和原來發生了一絲不一樣的改變。
艾倫對腦子發生的鉅變沒有一絲的感覺,他只是突然像是開始竅一樣,腦子變得特別的靈光,彷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哦?看來你小子也撿了個大便宜……”小七修復好精神之海後就發現了艾倫的異狀,“既然有這等機遇,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
熱,難以想象的燥熱,吸入的空氣就彷彿是流淌的岩漿一般,把體內的器官都要化解掉了,艾倫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來到的這個奇怪空間,赤紅是這裡唯一的顏色,他記得自己明明是在那裡算加減法的,突然畫面一轉就來到了這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艾倫的身體越發的滾燙,那股彷彿在燃燒靈魂一般的刺痛,讓他苦不堪言,他憑藉著自己的毅力頑強地在那裡支撐著,但是腦中繃勁的那根弦總有斷裂的一天。
……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一股涼意從他的腦中傳來,然後蔓延至全身,那股刺痛在寒意的侵蝕時慢慢的變淡,而艾倫終於能自由的喘上兩口氣。
一股金光從踏破虛空,以一種近乎也蠻的姿態,直接撲滅了火海,與此同時艾倫的眼睛一花,又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精神空間。
還是那片海,還是那個人,然後不同的是,小金站在他面前時,艾倫感受到了如同一座山峰壓在了他的肩上,“嘭!”艾倫的左膝蓋著地,然後是右膝蓋,最後整個人都被壓趴下。還好不是實體要不然艾倫要被直接砸成肉醬。
“哎呀,不好意思,力道沒收住……”小七尷尬一笑,然後收回了自己身上的氣勢,艾倫肩上的那股巨力陡然降低人,隨後消失不見。
艾倫站起身子,“你丫的絕對是故意,哎喲喂,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抱歉,純屬意外,純屬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