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嶺,樹林中那座寺廟中,釋信的留影再次出現在杜子平的面前。
那釋信雙掌合什,說道:“杜施主,你是來履約的嗎?”
杜子平道:“我是準備要履約,只是我沒有鐵音寺的功法,如何傳承下去?此外,我還有一事相詢。”
釋通道:“鐵音寺的功法,我可以給你,只是你找到傳人了嗎?你還有何事?”
杜子平道:“我修煉化血大法,殺戮極重,如今又即將進階步虛,倘若沒有法子解除我這一身殺戮,定遭天譴,只怕也無法將鐵音寺的傳承傳下去。”
釋信沉吟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如何破解,據我所知,鐵音寺的典籍似乎也沒有解決之道,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檢視一下。”
杜子平急忙謝過,只見釋信一轉身,說道:“隨我來。”他一揮手,一道霞光將兩人罩在其中。
等霞光散去之後,杜子平發現自家在一座大廳之中,裡面擺著各種玉簡書籍。釋通道:“這裡就是鐵音寺所有功法典籍,你可以看一下,不過,我勸你也不必太抱有希望。你看完之後,招呼我即可。”
杜子平心下鬱悶之極,暗道:“這個和尚怎麼這麼說話?當年他在修煉界行走之際,這張破嘴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釋信走後,他便從最近的玉簡讀起,什麼伏魔金剛訣,羅漢金身神通,佛光普照功,須彌山印,八風不動身法,金剛困仙手等等。足足過了七日七夜,杜子平將這裡的典籍盡數翻閱一遍,卻也沒有發現解決之道。
他鬱悶之極,叫道:“釋信大師,釋信大師。”
話音未落,一道霞光閃過,釋信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釋信問道:“你可找到解決之道?”
杜子平搖頭道:“沒有。”但他仍不死心,接著問道:“當年痛明禪師,殺戮也是極大,為何踏入步虛,甚至還飛昇到上界,請問這是何故?”
釋信面上露出迷茫之色,似是在回憶往事,過了半晌,這才說道:“痛明禪師可不是我鐵音寺門下,他用什麼法子,貧僧也確實不知。不過,我知道當年痛明禪師到是有一個弟子,留下傳承,一度也成為天龍大陸的一大門派,雖然不及當年鐵音寺的風光,實力到也不容小覷。”
杜子平忙問道:“現在此派在什麼地方?天龍大陸可還能尋到?”
釋通道:“痛明禪師的弟子名為玄法,創下此派,叫做苦陀寺,當年也是佛門一大宗,只是現在還是否存在,我更就不知道了。”
杜子平心中一動,那雲霄瓶中也有一個苦陀寺,不知是否就是此派?只是這釋信隕落已久,對此事也是定然不知。
他對釋信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釋信大師,我到是知道有一家門派叫做苦陀寺,就是不知道是否為大師所說的那家,我此次出去,無論是否找到解決之道,定然會為鐵音寺尋找傳人。”
釋信合什道:“那多謝施主了。”
杜子平離開兩界嶺,又回到雲海門,將瓊娘等人召來,交待了幾句,便又進入雲霄瓶內,直奔苦陀寺而去。
他來到苦陀寺門前,直接傳音過去,片刻之後,便有兩個僧人來迎接杜子平,其中一人便是那苦陀寺的方丈金光大師。此人修為精湛之極,也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他一見杜子平,合什道:“杜道友,來我這裡,令敝寺蓬蓽生輝,快快請進。”
杜子平隨金光大師來到禪房當中,那金光大師絕口不提杜子平何事,只是招呼知客僧人獻茶。
杜子平知道瞞不過去,便直接張口問道:“金光大師,我有一事相詢,貴寺創始人是何人?”
金光大師道:“敝寺創始者為玄法大師,不知道友問此何故?”
杜子平心中大喜,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很可能是找對了。”
他說道:“在下殺戮過重,需佛法點化,只是尋找多家佛門宗派,均無計可施,有人曾言貴派玄法大師的授業恩師痛明禪師也殺戮過重,但最終仍修成正果,應可解決在下這身殺戮,因此,我想借閱貴寺所有典籍,不知可否?”
那金光大師知道杜子平此來定有所求,萬沒有料到是此事。象苦陀寺這種大派,向來是敝帚自珍,怎能輕易將門中典籍借閱?只是若不肯相借,杜子平道行之深,若硬要強來,便是集全寺之力,只怕也未必能抵擋得住?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