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夢指著遠處隆起的一座小山峰說道:“那是便是藏劍老人的藏寶之處。本來極為隱蔽,後來讓我們破開了最外層的法陣禁制,結果連我都不能靠近那裡五十丈之內。”
說到這裡,兩人離這座小山峰已經不遠了,杜子平卻突然覺得一股微弱的力道向識海發起衝擊。這股力道雖然微弱,但卻是弱而不衰,微而不竭,不由噫的一聲。
冰夢道:“公子也察覺到了,就是這股力道,越靠近那小山峰越強。我修為淺薄,到了快五十丈的距離,只覺得這股力道猶如排山倒海一般,能堅持片刻,都是難得了。而且這些年來,這法陣禁制威力還有加大之勢。我第一次來此,尚能距藏寶之處三十丈左右,而且還能堅持半柱香時刻,現在卻也只有十息左右。”
杜子平問道:“當日,你們是如何發現此處的,又是如何破開這陣法禁制的?那陣法禁制距此山峰又有多遠?”
冰夢道:“其實率先發現這個的是土家,我們萬劍門絲毫不知。那日土家一個弟子不知怎的發現了羅師叔的秘密,便欲逃離,幸虧被我門下弟子發現,便追殺過去。這弟子逃到這裡,知道不能倖免,卻激發了這陣法禁制,我與羅師叔等人來到這裡,認出這是乾元絕殺陣。”
“乾元絕殺陣?這等上古大陣,你們也能破開?土家居然懂得這種陣法?”杜子平反問了一句。
冰夢道:“我們自然也破不開這乾元絕殺陣,土家也不可能能佈下這等陣法,否則外面那幾個世家又如何能壓得住土家?只是這乾元絕殺陣只是略具形態,較傳說中的威力相差不可以以道理計。我們便以力破陣,將此陣破開,但也不知觸動了哪種不明禁制,便出現這種情形。”
她又接著說道:“激發陣法的所在,便是在這裡。”
杜子平沉吟片刻,說道:“那個土家的弟子後來怎麼樣了?是你們殺的?還是他自殺?他的修為如何?”
冰夢道:“此人修為是胎動六層,他見無路可走,便自殺了。只是他所用的方法又是邪惡,又是詭異。當時他全身鼓脹,卻迅速萎縮,彷彿生機與精血在一瞬間便消失了,化為飛灰,隨風吹散。”
杜子平點了點頭,說道:“你先退後。”冰夢依言後退了數十丈。杜子平手指一點,一團火焰飛出,化為九條火龍,瞬間便把前方方圓數里之內盡數籠罩。
火光之中,突然飛出百餘隻惡鬼來。只是這些惡鬼剛一飛出,便被火龍所吞噬,不一刻便都化為層層黑氣,隨後便消失不見。杜子平把手一招,那團火焰飛回,進入丹田之中。
杜子平道:“好了,你可以過來了。”
冰夢走上前來,頓時發覺那股力道已經消失,喜道:“公子,你好厲害,這麼輕鬆便將這股禁制破除了。”
杜子平道:“這藏劍老人絕非普通,而且當年與土家也應該有過什麼關係,否則那土家弟子不會懂得這惡鬼音殺陣的。”
“惡鬼音殺陣?”冰夢反問道。
杜子平道:“你們當初判斷錯誤,此陣並是乾元絕殺陣,而是惡鬼音殺陣。這惡鬼音殺陣,粗看上去,與乾元絕殺陣有幾分相似,但此陣真正的殺招是透過無形音波攻擊陷入陣中敵人的識海。所以你們破了陣法之後,才會出現這種情形。”
冰夢道:“原來如此。這陣法勝在偷襲,而非正面傷敵。倘若修為高深,到也不懼。”
杜子平搖頭道:“不是這樣的。算你們走運,當日只是一個胎動六層的修士自殺,而非一個胎動九層或是金丹期的修士,否則情形大不一樣。而且如果我再晚來個一年半載,你們只怕也會吃個大虧。”
冰夢道:“公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明白吧。”
杜子平道:“這惡鬼音殺陣要想完全發動,則需要獻祭,修士或者妖獸均可。所獻祭的修士與妖獸修為越高,陣法也就是越強。獻祭之後,此陣會將附近的陰氣與惡鬼慢慢地都拘來,發出無形音波攻敵,時間越久,所拘的惡鬼與陰氣越多,陣法的威力也就越強。”
“當日那土家弟子的修為若是胎動九層,那麼此陣的威力便會大上三倍,你們屆時不但無法破陣,還會被陣法所困,那無形音波無時無刻地攻擊你們,用不了多久,你們便會魂飛魄散。如果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便是我來了,也只能落荒而逃。如果我在晚來個一來半載,你們還是難逃一死。”杜子平接著說道。
冰夢聽到這裡,吐了吐舌頭,說道:“好玄,差一點就見不到公子你了。原來那土家弟子是將自己獻祭,激發這惡鬼音殺陣。只是這土家怎麼會知道這陣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