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內杜子平與五名道人激戰正酣,那易晚蓮早已經飛了出去。她在離開此洞之前,將衣衫整了幾個破洞,又鮮血染紅,同時捏了一道法決,變得臉色慘白,氣息混亂,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
外面的陣法無人操縱,她輕易便飛了出去。張可盈與舞雲裳見易晚蓮出現,卻又這副樣子,不由得又驚又喜,連忙上前問道:“怎麼回事?”
鐵棠溪也問道:“請問易仙子,我那平師侄呢?”
易晚蓮穩了穩氣息說道:“這地下有一具千年殭屍,法力高強之極,那五名道人又突然反水,我拼命才逃了出來,平道友已被纏住。恕我無力救助,張師叔、舞師叔,咱們快些撤吧,那殭屍厲害得緊。”
張可盈與舞雲裳對望一眼,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敵人如此強大,咱們還是先撤吧。”鐵棠溪正欲再問,她們向鐵棠溪施了一禮,便飛了出去。
鄭海達與王翼也知道憑他們三人之力,絕對難心攔住張舞二人,也只得望著她們離去。
鄭海達向鐵棠溪問道:“鐵師弟,你怎麼看?”他修為雖然不及鐵棠溪,但入門較早,卻是師兄。
鐵棠溪道:“那易晚蓮所言不盡不實。怎麼地下突然會出現一具千年殭屍?那五名道士反水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此女進入地穴之時,便知道會有此事,若非應對手段,怎敢下去?玉玲瓏的傳人要是沒有壓箱底的手段,這還真是怪事了。”
王翼道:“只是如果易晚蓮所說是真的呢?就算沒有那具殭屍,杜子平也絕對不會是那五個道人的對手。”
鐵棠溪道:“之前萬師兄曾經說過,這杜子平的實力還在他當年之上,在百派試煉時,他也見識過他的手段,就算不敵那五名道人,脫身應該不成問題。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王翼道:“倘若杜子平隕落了呢?”
鐵棠溪道:“倘若杜子平隕落,那易晚蓮還會隱瞞不成?只怕是杜子平與那五個道人交手,她趁機奪寶逃掉吧。”
王翼還擬再說,那鄭海達悄悄拉了一下他,便住口不言。
鐵棠溪又道:“為防萬一,倘若出洞之人是那些道人,咱們便立即撤走。”
杜子平在霓裳羽衣圖中與那五個道人激戰了半個多時辰,這才向脅下一拍,那兩隻雪玉鳥與血煞魔屍飛出,也加入攻擊之列。
不料這玄武陣防禦之強,實在出乎杜子平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為已經這五人鬥法已久,法力已有消耗,己方再加上這雪玉鳥與血煞魔屍,縱然不能摧枯拉朽,那五人也會露出敗象,玄武陣不久便會破開。
一晃又是半個多時辰,那玄武陣仍然頑強抵禦,雖然防禦圈子縮小了許多,但要想破陣,還是遙遙無期。
他突然想起那修羅追魂神通,之前似收有奇效,便發出一聲極類銳的長嘯。他的修羅追魂雖不及那冥血鶴,但也極是難當。這聲音直入玄武陣中,那五名道人只覺得這嘯聲忽爾酸楚淒厲,如狼嗥梟鳴,忽爾柔媚宛轉,動人心魄,忽爾柔靡萬端,令人綺念頓生,忽爾鏗鏘激越,夾雜著一股峻峭肅殺之意。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大急,本來那雪玉鳥與血煞魔屍加入戰團,他們雖然未露敗象,卻也壓力大增。否則這修羅追魂神通大半威力都會被擋在玄武陣外面。如今看來,只怕難以抵擋一個時辰了。
正當他思索應對之法時,卻見那天罡地煞血獸變又是一縷血氣飛出,化為一個美女。她把手一伸,一張古琴便出現在面前。
她隨手一撫,只聽得叮咚之聲不絕於耳,隨著那修羅追魂也飛入玄武陣中。這琴聲雖然悅耳之極,但這五個道人聽了,只覺得內心煩躁不已。那面如冠玉的道人心下明白,這琴聲也是神通之一,配合那修羅追魂,威力倍增。
就在此刻,那面如鍋底的道人大吼一聲,躍起丈許,隨即落下。一隻大鵬血獸撲了過來,只是一啄,那道人便迅速瘦了下去,化為一具乾屍。在血煞迷天大陣的加持下,這血獸的威力也是大為增強。
原來這道人修為本來就是最弱,加之之前又受了傷,率先抵擋不住。只是劍陣雖然少他一人,仍可以佈下,但這玄武陣少了他,頓時瓦解。先後又有三人倒地,被血獸吸乾精血。
那面如冠玉的修士實力最強,猶在張可盈等人之上,與銀魔陰子凱並駕齊驅,哪肯束手待斃?他頭頂之上那一青一紫兩隻大手,頓時一化二,二化四,瞬間化為六十四隻手掌,形成一個雙色蓮花,向外擊去。
這手神通是兩極混元乾坤手中的禁制神通,當年傳他這兩極混元乾坤手之人說道:“這兩極混元乾坤手最後這禁制神通,雖然威力極大,幾乎不下於金丹初期修士一擊,但若非生死關頭,絕不能動用。這式神通一出,壽元減少五十年,修為也會到退回引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