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棠溪站在空中,面色凝重。高鴻飛也站在空中,面色如常,但目光炯炯,極為火熱,彷彿為這一戰極為渴望。
眾所周知,天一門這一代弟子都聽過一個傳言,那便是高鴻飛一旦踏入胎動後期,其實力足以躋身於玉龍十九仙。如今他修為已是胎動七層,正是試劍之機。
但鐵棠溪雖然在玉龍十九仙中排名到數第二,他的授業恩師是百里靈鈞,一個金丹期的絕頂高手,本身修為踏入胎動九層多年,這樣的人,能輕易地成為別人的踏腳石嗎?
高鴻飛一捏法訣,一道銀色飛劍升起,隨即一晃,只見光華流竄,泛起無數道劍光,立即便將鐵棠溪籠罩在內。
峰底眾人見了,大都面色大變,心中彷彿被劍光刺中一般。這一劍幻化出無數道劍光,每一道都凝而不散,宛若一柄飛劍,這在劍術中喚做化實為虛,是無數胎動九層頂峰劍修夢寐以求的境界。
嗚的一聲,漫天的劍光中陡然升起一道烏光,將這劍光衝散,竟是一柄烏黑的飛刀,向高鴻飛直斬過去。
高鴻飛銀劍一橫,在空中架住這一刀。只是這一刀威力無窮,瞬間又壓下三尺。高鴻飛暗捏法訣,只見這柄銀劍在空中繞著那飛刀急速旋轉起來,一陣金鐵交集之聲,那飛刀竟然無法越雷池一步。
鐵棠溪右手食指一點,飛刀在空中一晃,倏地飛出,在空中化為門扇大小,象一座山峰一般,向高鴻飛劈了過去。
高鴻飛吸了一口氣,劍光也陡然消失,化作了一顆光華奪目的流星,拖著一道霞光,迎了上去。
天外流星!人群中有人脫口而出。除了杜子平等寥寥數人外,眾人無不大驚。就是杜子平心中也暗道,這一式神通,威力已遠勝當初與他鬥法之時。
轟的一聲,流星消失,仍化為一柄銀劍,但鐵棠溪的飛刀也現出了本相。高鴻飛只覺胸口一震,暗自道:“玉龍十九仙果然名不虛傳,連這手天外流星也沒佔了便宜。”
那鐵棠溪雖然早已知道高鴻飛練成了流星三劍,但這天外流星,便擋住了他這手神通,也令他心頭暗懍,這天外流星便這般了得,那霹靂流星威力更盛,這高鴻飛還真是一個勁敵!
未待兩人再次施法,百里靈鈞叫道:“住手!”兩人便收了飛刀銀劍,向百里靈鈞望去。
百里靈鈞道:“高鴻飛,你將這天外流星練到這般地步,委實不易,算你也進入前二十名之列。”
高鴻飛心中微有不願,但也得說道:“遵命!”原來,他苦心積慮,想要藉此一戰,擊敗鐵棠溪,立下自家的名號。
百里靈鈞道:“還有沒有人來挑戰了?”他一連問了三遍,見無人應答,便要宣佈抽籤,卻聽高鴻飛道:“掌門在上,我知道有一人,實力並不在我之下,有與鐵師叔與茅師叔一戰之力。”
百里靈鈞道:“哦,此人是誰?為何不肯出來挑戰啊?”
高鴻飛道:“此人便是石師叔門下弟子杜子平。”
百里靈鈞聞言,一眼瞧向杜子平,說道:“我到差一點忘了,你的實力也是不弱。啊,現在居然已經是胎動九層了,為什麼不出來挑戰?難道怕失敗?你師父當年可不象你這般畏手畏腳。”
聽到這裡,杜子平自知躲不過去,便站了出來,說道:“弟子實力平平,不敢輕易露醜,因此沒有出列挑戰。”
這時,茅白突然向百里靈鈞施禮道:“掌門在上,弟子想與杜子平切磋一下。”
百里靈鈞道:“也好,你去試試子平的實力。”
茅白與杜子平飛到空中,互相施禮,便將神通靈器放了出來。那茅白仍是那柄短矛,杜子平卻是一紅一白兩道本命劍氣。他不肯施展靈器,原因是赤血幡與噬血魔刃畢竟是血魔宗之物,雖然百里靈鈞知道杜子平在血魔宗學道,但這般當眾施展,總是有些不妥。
茅白剛回宗門不久,哪裡知道這些,只道杜子平小瞧於他,心中不免有些生氣,右手找了一道法訣,那短矛立即化為百餘柄飛矛,將杜子平圍住,上下穿刺起來。
杜子平兩道劍光化為兩座光幢,將百餘柄飛矛擋在外面,絲毫沒露出吃力之色。茅白這才收了輕視之心,大喝一聲,那短矛化為一條巨猿,一聲龍吟,向杜子平撲來。
杜子平自是知道這手神通的威力,大喝一聲,兩道本命劍氣交叉為十字,急速旋轉,在空中形成一個太極圖,射出一十三道劍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