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平聽到這裡,這才明白過來,這婦人想必是服用了畢凡所贈的靈丹,這才身輕體健。既然此事與那嶺南楊家的藏寶無關,他也就沒有興趣,便離開畢家,到村東頭,找到那洪剛家,在戶外佈下禁制,自家卻隱入龍淵壺中。
杜子平在龍淵壺之內,擺弄那顆從丁家獲得的石珠。他已用了不下十種的法訣,也未發現有什麼特殊變化,只是那種熟悉之感,怎麼也驅之不散。
也不知過了多久,杜子平似乎感覺到什麼,收起那石珠,走出龍淵壺,但見一個孩童走了出來,正是那洪剛,只見他四處打量了一下,便向村東口跑去,現在已是三更時分,路上無人,洪剛不但沒有半分懼色,反而流出幾分興奮焦急之色。
他跑出村口,徑直向山上走去,不多時來到一個洞穴口,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洪剛嗎?你又來這做什麼?我不是告訴你,這兩天我正處在修煉的緊要關頭,沒事你不要打擾我嗎?”
“師父,你給我的那穿心散沒有用啊?畢塵仍然毫無反應,”洪剛說道。
“噢,那應該是他們家裡的護身寶物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大,畢意他們還有兒子也在修道,這也算不了什麼的,你為什麼非要害那畢塵啊?”那低沉的語音回道。
“那畢家不就出了一個所謂的修仙者嗎?不但是村裡的首富,而且無論是誰,對他們家都是畢恭畢敬的,好不神氣,我就是看不順眼,”洪剛悻悻地答道。杜子平聽道這裡,眉頭一皺,原來要害畢塵的,只是這個洪剛,與洞內的修士沒有關係。
“你真是胡鬧,我不是告訴你嗎,你只要好好修練,金銀算得了什麼?算了,我給你一些這種身外之物,讓你家比畢家更富有,你就不要再去打他們的主意了,”洞內那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不,師父,你不是說我煉了這百鬼奪魄的功法,就可以令別人都聽我的號令嗎?我要讓畢塵親手把他們的家財給我,讓畢家眾人,都奉我為主,這才痛快,”洪剛卻一口回絕,他越說越是興奮,小小的臉上竟然露出幾分殘忍的表情,彷彿已看到畢家所有人向他卑躬屈膝一般。
“我上次施展這門道術無效,你說配合這穿心散就可以了,結果還不是一樣?”
原來,杜子平白日感應的靈氣波動是畢塵身上護身符的反應。那洪剛用穿心粉,悄悄撒在畢塵身上,那護身符自動護主,被杜子平發覺,這才瞧了出來。那畢凡也是天一門下,想必所留下的寶物,也是用天一門的法力祭煉過了,因此才讓杜子平有所察覺。
“你怎麼能不聽為師的話呢?”洞內那人聲音突然嚴厲起來。
“弟子不敢,弟子再也不會為這種事情,來麻煩師父了,等我修為上去之後,自行解決,”洪剛見那人動怒,急忙說道。
“你,好吧,我就為你出手一次,除掉你心中的魔障吧,”洞內那人顯然是無可奈何。
杜子平聽到這裡,手指一彈,一道微風便將那洪剛束住,然後向洞內說道:“道友是何方人士?在下天一門畢凡。”他不願暴露身份,便打起了畢凡的旗號。
洞內那人過了半晌,方才回道:“你也姓畢,想必我這徒兒想害的畢家,就是你的俗家了。”
“道友果然聰明,一下子便猜到了,”杜子平微微笑道。
“是我教徒無方,之後我一定對劣徒嚴加管教,絕不會讓他傷畢家一草一木,”那人又道,顯然對杜子平這神出鬼沒的手段有幾分忌憚。
杜子平仰天笑道:“畢某不是剛出道的雛兒,雖然沒有修煉過這百鬼奪魄的功法,但洪剛這九陰絕脈,是逃不過我眼睛的。”
“難道道友想替天行道,斬妖除魔不成?”那人說道,口氣中充滿了譏諷之意。
“道友說笑了,在修煉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早已成為慣例,在下也沒有這份閒心管不相干的事,”杜子平似是聽不出那人話中之意,接著說道:“但此處是凡俗之地,道友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知何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