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五絕見杜子平仍在君不忌身旁,不禁眉頭都是一皺。那面若淡金之人問道:“小子,你也要參和這事嗎?”
杜子平不過是胎動五層的修為,這五人一眼便瞧了出來,但他身上氣息凝厚,實是罕見,這商山五絕雖不怕他,但也不願他橫插一槓。
那君不忌笑道:“你們五人出手便是,此人不過是隨我學些書畫,此事與他無關。”
那麻面漢子性子最燥,當年他在君不忌手下吃了好大的虧,一心想要報復。當下也不說話,他把手一揚,一團五色彩光,向君不忌飛去。其餘四人見了,齊齊放手,但見五團五色彩光,耀起一片光霞,將君不忌團團圍住。
杜子平一眼看去,發現那五色彩光,居然是五粒圓珠,但見霞光閃爍,每一粒圓珠都是上品靈器,那五色霞光連成一片,威力倍增,微一晃動,已是滿室光芒。
君不忌哈哈一笑,一隻竹筆握在手中,在空中一劃,那五色霞光立時裂開一道極細微的縫隙,他化為一道遁光,倏地飛到茶樓之外。
商山五絕隨即也飛出,五粒圓珠彩光大作,又化為青、金、赤、黑、白五色霞光,青的是碧水滔天,金的是萬劍凌空,赤的是烈火飛騰,黑的是烏雲卷地,白的是雪舞迴風,霎時便將君不忌身形盡數掩蓋。
杜子平睜開真龍之目,透過五色霞光看去,只見君不忌全然不懼,叫了聲:“來得好!”也不見他捏了什麼法訣,只聽見一聲龍吟,茶樓中那幅青龍圖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頓時那條青龍從畫中飛出,飛入五色霞光之中。
那條青龍昂首挺胸,盤成一團,將君不忌團團護住,五色彩光形成的水劍火雲雪湧了過去,猶如海浪一般,將青龍吞沒。只是海浪也有退潮之時,潮水消退之後,那條青龍絲毫無損,彷彿亙古以來,便矗立其中。
杜子平大吃一驚,這是什麼神通?那張青龍圖絕非符籙,而且也沒有任何胎動期修士所煉製的符籙能達到這般威力。
那茶樓的掌櫃夥計與看客們,看見這條青龍,臉上露出驚駭、懊悔與後怕等各種之色,同時心中一個疑問升起,這吳老兒這般了得,為何這些年來,在谷內這般懦弱,任人羞辱?
那商山五絕又是一捏法訣,五色彩光一陣翻滾,又化作青、金、赤、黑、白五條蛟龍,嘶吼著飛了過去。
那條青龍身軀飛舞,絲毫不讓,只是以一敵五,不多時便落到下風。君不忌不慌不忙,手中竹筆一揮,又寫了金光閃閃的“定”字。這“定”字在空中一分為五,化為五道金光,向那青、金、赤、黑、白五條蛟龍印去。
說也奇怪,那五條蛟龍舞動甚急,卻怎麼也避不開這五個“定”字,登時便被印在頭顱之上。這五條蛟龍頓時在空中一停,那條青龍就勢一卷,五條蛟龍立時被打散,化為五色圓珠。
那商山五絕又驚又怒,這才知道玉龍十九仙果真名下無虛。只是這五人偏生一個牛脾氣,否則尋常散修哪裡敢找天一門下高足尋仇?
五粒圓珠再次飛起,那商山五絕也高聲叫道:“困龍!”頓時,五粒圓珠光芒大盛,撒下片片五色雪花來。這些五色雪花在空中一陣飛舞,彷彿織就一張大網,將君不忌與那條青龍困在當中。那五粒圓珠化為碗口大小,此去彼來,你擋我擊,攻擊更是犀利異常。
君不忌竹筆連揮,或書或畫,配合著那條青龍,在這五粒圓珠四下突擊,卻似一條陷入大網的小魚,怎麼也脫身不得。只是他神通了得,一時之間,這商山五絕也奈何他不得。
這商山五絕心下明白,也不急於獲勝,只是用法力催動這門神通,但見五彩光芒大盛,形成了一個直徑數十丈的五彩光球,將君不忌牢牢困住。
杜子平在旁瞧著,暗暗佩服這君不忌了得,倘若是以一敵三,或是以一敵四,這商山五絕早已落敗。這五人雖是散修,但個個實力不弱,便是放在南疆三大派中,也是胎動期最頂峰的弟子。
他哈哈一笑,飛到空中,一拳揮出,空中落下九道雷光,正擊在那五色光球之上。那五色光球一陣晃動,君不忌立即覺察出其中薄弱之處。他竹筆一劃,在空中便畫出一柄長劍,直刺過去,立即將這五色光球斬開。青龍在他身上一繞,便飛了出去。
這商山五絕吃了一驚,他們也算是胎動期中頂極修士,杜子平那手神通一露,這五人便知不在他們任何一人之下,而且對方似乎尚未盡全力。那矮小漢子眉毛豎起,低聲道:“尊駕,非要架這個樑子嗎?”
杜子平道:“我與諸位無冤無仇,但既然跟隨這位先生學藝,怎麼也得為他出些力,倘若各位瞧我這無名小卒順眼,不妨上樓喝上幾杯清茶,交個朋友,也是好的。”
這商山五絕聞言,面色略略和緩一些,他們雖然膽大妄為,倒也不是分不出好歹。那君不忌的手段太強,與杜子平聯手,他們是必敗無疑,如今杜子平言語之間留了面子,如何能這般不知進退?
這五人正待說上幾句場面話,卻見杜子平眉頭一皺,又聽見有人叫道:“小賊,原來你躲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