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估計大師兄與二師兄被人害了,”空生面上露出一絲異色,似是激憤,又似是難過。
“你有什麼證據?”杜子平眼角一挑,問道。
“大師兄與二師兄大半個月前得知飛星引月劍出世的訊息,恰好溫如玉太后找您講經,便去找師父您了。大師兄走之前,悄悄對我說,如果他與二師兄這次一去不返,很可能就是被四師弟給害了,”空生回道。
“此話怎講?”杜子平暗忖,這件事還越來越詭異了。
“他給我一個玉匣,證據便在其中。倘若他與二師兄一去不返,但讓我將此物交給師父您。如果他與二師兄無事,便還給他。”空生說完,遞上來一隻玉匣。
杜子平接過來一看,只見玉匣上面還布有一層禁制,隱現佛光。這種佛門禁制,他哪裡懂得,便運起斬龍劍芒剖了開來。
開啟玉匣,一塊血色的玉石便映入杜子平的眼中。“血玉”,他險些叫出聲來,這血玉不但可以提升化血神功修練的速度,化血神功中記載的許多法器與靈器也必須有此物方可煉製。他雖沒有見過血玉,但化血神功裡提到不止一次,特徵用處描繪極為詳細,他一感應到這血玉中的精血之氣,便立即認了出來。
這塊血玉雖然品質平平,但血玉極為難得,據說只有血魔宗內的血魄山才有出產。
這血魔宗曾經是玉龍帝國邪派第一宗,全盛時期勢力還遠在天一門等三大門派之上,只是後來在三大門派的聯手打壓下,才逐漸勢微。不過由於血魔宗詭秘之極,修練界無人知道其山門在何處,三大宗也無法徹底將其剿滅。
那玉道人修練的化血神功便是血魔宗的無上秘法之一,仗此功法,被人稱為噬血神魔。本來他到底是不是血魔宗人,卻是眾說紛壇。有人說是,有人卻說他是血魔宗的叛宗弟子。不過,杜子平在隨他學道期中,曾無意間聽他說起過是血魔宗門下。
只是這塊血玉,又算得了什麼證據?空生見杜子平只是瞧他,並不說話,便說道:“大師兄說,此物本是四師弟所有。”
“你先回去,暗中觀察一下空證,此事先不要聲張,”杜子平尋思片刻,對空生說道。
水晶鏡面顯現出來一間屋子,裡面有一男一女,再無第三人。那男子背朝杜子平,他看著略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何許人也。那女子不過三十左右,儀態萬方,光彩照人,正是太后溫如玉。
卻聽那溫如玉笑盈盈地說道:“範兄,多年不見,這神通可是越發驚人了,當真可喜可賀!”
“溫仙子說笑了,神通再強,進不了胎動期,不過幾十年,還不是黃土一抔,”那男子說道。這聲音聽到杜子平耳中,也有些熟悉。
“以範兄的手段,對進入胎動期,居然都這般沒有把握?幸虧小妹早就死了這份心,在這世上多享了幾年福,也算沒白白修練這一場,”溫如玉道。
“人言溫仙子目光深遠,佈局縝密,在下今日方才領教,”那男子卻將話題引開,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麼一句。
“小妹從無大志,自打十年前,聽說進入胎動期極難,便在世間尋了一場富貴,哪裡擔得起範兄這般誇獎?”溫如玉笑道。
“溫仙子過謙了。我今日來是有求於你的,不知溫仙子肯否幫忙?”那男子笑道,身體轉了過來。
“範師兄!”杜子平險些叫出聲來,這人竟是天一門下,石世傑的大弟子,名為範起龍,早在數年前杜子平被驅動天一門時,就已是引氣圓滿,差一步就邁入胎動的修士了。
“範兄請講,但凡小妹能幫得上,自不會推辭,只怕小妹修為淺薄,幫不上忙,”溫如玉說道,卻見她目光閃動,不知想些什麼。
“那好,我就開門見山了,希望溫仙子可以贈我一枚升龍果啊,”範起龍道。“溫仙子就不必再搪塞了,我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來這裡了。”
“範兄果然神通廣大,連這事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不錯,我嫁入皇宮,就是為了這升龍果。只是我也剛剛有了點眉目,自己都不敢保證能得到,又怎麼給得了你啊?”溫如玉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嫣然一笑道。
“我知道溫仙子為了這升龍果,苦心費力,連孩子都生下來了。平白張口就討上一枚,任誰也不甘心,只不過我能否進入胎動期,也在此一搏。只要溫仙子贈我一枚,日後溫仙子若有什麼難辦的事情,我到可以為你解決上三五件,”範起龍緩緩地說道。
溫如玉低頭沉吟良久,半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