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紀掌櫃,不知道這一次你們的收穫如何啊?”吳海走到紀川的跟前,看著紀川笑了起來。
紀川看到吳海臉上的笑容,不知怎麼地,心底陡然抽搐了兩下,不過嘴上卻還是說道:“託您的福,咱們這次的收穫不錯。怎麼樣,咱們這次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嗎?”
紀川口中的老規矩,是他的捕奴、販奴行為已經被朝廷給默許了,只不過是在稅方面要交地高了一些罷了。
畢竟這販奴可是和販賣百貨什麼的不一樣,當地的官府也是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的。
吳海自然知道紀川所說地老規矩是怎麼回事,按照以往的話,恐怕吳海早就已經收錢放行了,可是今日不行,因為上面新來的那位大人已經交代過了,有些事情不能再繼續做了。
所以,吳海微微搖了搖頭。
紀川見吳海搖頭,頓時有些急了,他說道:“吳將軍,是你們那邊改了稅率了嗎?我們這次真得收穫不錯,只要走過這趟……”
“沒有改稅率,只是……本將這次需要上去檢查一下!”吳海臉色冷如鐵,說道。
這下紀川沒有辦法了,就算他和登州刺史或者登州衛都統關係再好,畢竟縣官不如現管,人家上船不過是例行檢查,你強攔著人家,也是於事無補。
索性紀川便讓了開來,道:“既然如此,那吳將軍請便吧!”
吳海在港口裡面調來幾支衝鋒舟,在紀川的帶領下向著港口外那艘巨型客船衝了過去。
紀川才不會那麼傻,讓這幫新羅少女們出現在甲板上,他早就已經把她們給藏在了船艙裡。
吳海自然知道這之中的貓膩,所以上了船之後,他就直向著通往船艙的樓梯口走去。
紀川以及他那些手下們似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去攔著吳海。
徑直穿過兩層甲板。終於走到了最下面,出現在吳海面前的卻是足足一百多名新羅女人,這其中有少女、少婦,甚至連小女孩都有七八個。
至於另外一邊,則是新羅男子,少年、青年、中年,林林總總地不下兩百人。
看來正像紀川方才說得那樣,這一次他們還真是大收穫呢。
如果放在平時的話,吳海恐怕也會很高興,畢竟光這些人的稅就是一筆不少的收入。可是現在不行,誰叫他們上面來了一位大人呢?
眼中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吳海扭頭看著一起跟下來的紀川,道: “紀掌櫃的,眼下上面已經有了新規定,放不放你們過,我說了不算!以咱們之間的關係,我只能告訴你,快去找人。找你所認識的勢力最大的人!”
說完這句話,不等紀川有任何反應,吳海就帶著自己的人下了船,只留下了紀川以及他的一眾手下們。在一眾新羅奴隸們跟前,面面相覷。
“主人,怎麼辦?”阿洪眨巴眨巴眼睛,道。
“以這些年來的關係來看。這吳海沒有理由騙我們……”紀川眉頭聳了起來,“這樣吧,你速去刺使府給刺史大人送個信。請他務必放我們離去,事後我必有重謝!”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阿洪應了一聲,匆匆下去安排了。
……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忽然港口的方向傳來了一陣陣整齊的腳步,以及盔甲撞擊的聲音。
隨後便是衝鋒舟破浪而來,不下上百條的,每條足以容納二十人的衝鋒舟破開了浪頭,極衝上前。
每一條衝鋒舟上都有一隊二十名身穿亮銀盔甲的兵士,他們的手中持著長弓,背後揹著裝滿羽箭的箭壺,一個個神色冷峻,充滿了肅殺之意。
港口岸邊,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些像是瘋了一樣,好像要參加什麼戰役一樣的兵士們。
須臾之後,人群直接炸開了。
“這是登州衛!”
“什麼情況?這些平日裡無戰事不出衛所的傢伙們,今日怎麼出來了?”
“依我看,八成是那條船上的人犯了什麼事吧?”
似這樣的評論,紀川自然是不曉得地,他現在的感覺除了迷糊還是迷糊,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登州衛,他們何至於擺出這麼大的排場?
“船上的人給本將聽著,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投降,膽敢違令不尊者,斬!”
此刻,其中一艘衝鋒舟上,一名身著黑色怪異服裝的矮個子精瘦漢子,手中拿著一個怪異的喇叭狀的金屬東西,大聲地吼叫了起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彷彿災難一般地變化,船上的眾人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不過他們可不敢有任何抵抗的心思,否則的話,以他們船上這不過三四百號人,對上人家經常出入戰場的兩千多名登州衛,那簡直就是找死,眨眼間就會被射成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