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當口,躺在床上的溯裳一陣抽搐。
“阿尋。”
狐尊已經捏訣護住紅魚心脈,颯湮將光脈釘入溯裳掌心。
又是一陣抽搐。
演凝明顯已經慌了,只能用銀絲強行壓制住溯裳身上各大穴脈。
颯湮皺著眉頭,雙指慢慢將靈力輸入她的眉心。
沒有用。
到最後,颯湮的靈力直接被排斥出來。抽搐一陣多過一陣。幅度也越來越大。竟隱隱有了瘋癲之兆。
“怎麼回事?”演陌實在是忍不住了。
颯湮一把捂住溯裳額頭,只將光脈一一封住穴位,同銀絲一道,緊緊限制著。
“阿尋。”
“是。”阿尋將已經在掌中融化的羊籽,灌入溯裳喉間。
幾乎是下一個瞬間,“嘔~”大口大口的穢物,從溯裳嘴裡不斷湧出,還夾雜著血絲,一縷一縷。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現在白得紙片般,已經有了虛霧之感。
“神尊?”
“繼續灌,連續吐個三四次。”
“是。”
這般場景,演陌真的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地上,床上,全是穢物,一個瘋癲的病人半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不斷嘔吐,雪境的狐尊不斷強灌,而神侍在一旁用銀絲操縱著病人的行為。臭味,無比的腥臭味。就算是溯裳的血,也沒有這般難聞。演陌不知道阿姊是怎麼忍住不嘔的,但自己是實在忍不住了。
找個藉口跑出來。卻也只是在過道里靜靜站了幾分鐘。
沒有嘔吐,只是心口難受得緊。
曾經以為,阿孃死得那天,該是這一生中的至暗時刻。可是,房內的阿姊,無辜受害的溯裳姑娘,還有那四個小姑娘,無一不是在挑動他的神經,提醒他,總還是有第二個至暗時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