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簡笑了笑,雙眼微眯看向站在不遠處互相攙扶的兩兄弟,問道:“你們只需回答我幾個問題。”
牧之嚴律兩兄弟聞言,頓時看向呂簡。
這身穿錦袍的中年男人想來與這鐵塔一般的漢子是一夥的,兩兄弟顯然被張廖此前的驍勇英姿所折服,那麼眼前這個男人也定非等閒之輩。
牧之躬身道:“恩人請講。”
呂簡見牧之此番態度,便知他知無不言,旋即開口道:“你二人乃是嚴家寨後生?嚴家寨是否屬於七星會成員之一?”
牧之當即答道:“我們都來自嚴家寨,寨子也是七星會的成員之一。”
呂簡笑了笑,問道:“打你的可是他?”
雲修聞言頓時看向呂簡,手中長矛緊握,斥道:“你這種態度,對於三位的人身安全有害無益,說不定還會禍及周邊之人,這裡是荒城,並非大秦!”
話音落下,場中眾人哪還聽不出來雲修威脅的話語,更相信他一定能做出來,御獸部落如今風頭正盛,有意成為荒城主導者,在其主城內更是糾結了部落裡面的大量高手,根本有恃無恐。
呂簡聞言面不改色,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御獸主城,哈哈笑道:“諸位不要驚慌,邊荒是五湖四海蕩子們的樂園,境內三家共同守護著荒城,不會濫殺無辜,落人口舌的。”
他頓了頓,冷聲道:“此番,我只為族人討個公道。”
雲修有些摸不著頭腦,像他這類人,是最勇猛的部落戰士,承擔著守護部落的重任,就像是戍邊的軍人,只會奉命行事,對於爾虞我詐,揣測算計並不精通。
他下意識的朝著城主府看去,卻見城主府靜謐異常,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兄弟二人亦有些摸不著頭腦,嚴律看向牧之,疑惑道:“寨中族人我都一清二楚,更無遠在他鄉的表親,恩人說替族人討回公道,莫非他是你多年未見的表叔?”
牧之不由得翻了翻白眼,斥道:“說什麼屁話!”
呂簡轉過身來,白袍之上繡刻的秦字映入牧之眼眶。
牧之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緊握鐵戟。
呂簡看向雲修,質問道:“我作為他們的長輩,繳納三千玉幣,乃是尊重荒城秩序,額外再給三千玉幣,乃是長輩出於對晚輩的關愛,此刻這三千玉幣落在你的手中,你不分青紅皂白對我侄兒出手,這又是何道理?荒城執法隊果然名不虛傳。”
有旅者當即罵道:“無恥!”
雲修眸中血光一閃,執長矛就欲出手,呂簡看向張廖,張廖心領神會,同時驅身向前。
“轟!”
一朵血花猛地炸開!
張廖雙眼微眯,銳利如鷹隼的眸光落在城牆上挽弓搭箭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身長九尺,髯長一尺,面色紫紅,丹鳳眼,臥蠶眉,威武霸道。
只聽他朗聲道:“雲修身為巡查,卻未盡督查之責,就地射殺,通告全城,以儆效尤! ”
呂簡面色平淡,他看向雲幕,雲幕亦盯著呂簡。
這時,呂簡左手邊城牆上,又走出一人,那人論威武霸道遠遜於雲幕,體態稍顯矮胖,卻不臃腫,下頜厚實,臉上掛著和煦笑容。
嵇無羿看向呂簡,緩緩開口,盡顯邊荒大族的自信與穩重:“呂會長路途勞頓,若不嫌棄,還請到寒舍一敘。”
呂簡笑著回絕,道:“改日,呂某必登門拜訪。”
說完,呂簡一馬當先踏入荒城,張廖陳士河緊隨其後。
“牧之,你聽到了嗎?七星會時隔一年竟然有了新的會長,若他是會長,咱們嚴家寨就有救了!”
“會長嗎?”
牧之低吟一聲,目送著呂簡一行離去,嚴律則激動的一把攬過牧之,疼的二人齜牙咧嘴。
嚴律看著牧之,卻見他眼神飄忽不定,作為兄弟,他對牧之最是瞭解,如此神態,必有心事無疑。
牧之搖了搖頭,嘴角挒出一抹笑容:“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