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翌傑抹了抹眼睛,聽話的將胳膊松開了。
祖喻拖著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走到沙發邊,無力地向後倒去。
左翌傑跟過來,窩窩囊囊地坐在一旁,吸著鼻子低聲說:“你快回去吧,別跟我待一塊兒,萬一被人拍到了......”
祖喻費力地扭過頭瞥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都當全國人民的面兒出櫃了你還怕被看見?”
“你不是沒出櫃嗎!”左翌傑提高了聲音反駁。
祖喻沒說話,躺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無力地踹了踹左翌傑,啞聲說,“整點兒吃的去,我從早上到現在就吃了一頓飯。”
左翌傑回頭看了看他,不滿道:“怎麼就吃了一頓啊?”
“艹了你說為什麼啊?!”祖喻不由炸毛起來。
左翌傑聲音立馬又低了下去,“......只有泡麵。”
“......都行,能吃就行。”祖喻那還顧得上計較這些。
“好像有點兒過期了。”
“放心煮吧,這玩意兒保質期比咱倆命都長。”祖喻虛脫地皺著眉道,他現在感覺累得多說一句話都能當場昏迷。
左翌傑毫無怨言地起身煮泡麵去了。不一會兒,安靜的屋子裡響起了鍋裡熱水沸騰的“咕嘟”聲。
左翌傑盯著鍋,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啊?”
祖喻沒吱聲兒,過了一會兒還是吐出毫無意義的倆字兒,“......廢話。”
半晌又道:“你還能在哪。”
左翌傑茫然地看他一眼,拆開泡麵放進鍋裡。
他永遠不會知道,向來冷靜自持的祖喻曾像瘋了一樣到處找過他。
在火車上看到那些爆料時祖喻第一反應確實是火大,火大到恨不能當場跳下火車打飛的回去揪著左翌傑的領子問個清楚。
如果當時左翌傑接了祖喻的電話,聽到的第一句一定是:“他媽的解釋吧!怎麼回事兒啊?!”
可左翌傑沒接電話。
火車到站時天已經快黑了,祖喻當即打車殺回了家,可推開門,屋裡漆黑冷清。開啟燈,看到客廳不知何時佈置好的鮮花和香檳時祖喻不明所以。這是左翌傑提前準備好的請罪儀式嗎?打算自己脫光了跪在冰桶裡讓自己拿香檳瓶子打他?
就在祖喻拔劍四顧的時候,門鈴響了,他心說這回一定是罪魁禍首回來了。可開啟門,外面站著的卻不是左翌傑。事實證明祖喻回來的很是時候,當衣著明豔的外賣小哥將包裝精緻的蛋糕盒遞給他時,祖喻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生日。
可前腳還在替他準備生日驚喜的人此刻卻了無音訊不見蹤影。祖喻一手拎著蛋糕盒子,一手掏出手機給左翌傑打電話。他甚至忘了自己分明可以先把蛋糕放下。他不記得自己將左翌傑那該死的彩鈴重複聽了多少次,就在他以為永遠都打不通這個電話的時候,電話卻突然被接了起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時間過了太久了,他都快記不清自己打這個電話的初衷是什麼。他只知道當電話那頭終於傳來那人聲音的時候,自己真真切切地鬆了一口氣。祖喻雙眼通紅地站在原地,聽到電話那頭左翌傑冷聲說:
“我給不了你解釋。”
“你別給我打電話了。”
然後電話便再次結束通話了。
祖喻面無表情,機械化地再次將電話撥了回去,卻只聽到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艹!”祖喻沒頭蒼蠅一樣亂轉了一圈,抬腿暴怒地踹在了牆上,反彈回來的作用力讓他後背狠狠撞向了另一面牆上,他卻感覺不到疼,只覺得腦袋和脊柱微微發麻。
他呆呆地在牆上靠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漸漸冷靜了下來,當然也可能是徹底瘋了。
他面無表情地開啟手機繼續打電話,只不過這回他沒有再試圖打通左翌傑已經關機的手機。
接到祖喻電話的時候姚野也很詫異。
“左翌傑在哪兒?”多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姚野認出他的聲音後不禁一愣,“你怎麼有我電話? ”
那人還是問,“左翌傑在哪兒?”
姚野張了張嘴,忽然覺得有些滑稽。多似曾相識的場景?怎麼時隔兩年,再次在電話裡聽到這個聲音對方問的還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