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翌傑無動於衷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把那瓶酸奶塞了進去,道:“你去機場的路上喝完不就得了?”
祖喻正要說什麼,又看到左翌傑去廚房洗了顆蘋果出來,繼續往他已經沒有什麼餘地的電腦包裡塞啊塞......
“夠了夠了夠了,”祖喻生怕電腦包的拉鎖崩開了,連忙上前攔著,“有面包和酸奶就夠了,蘋果我吃不下了。”
左翌傑無動於衷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把那顆蘋果塞了進去,道:“蘋果不是讓你吃的,是放在包裡保平安用的。”
“蘋......”祖喻啞口無言,“行吧......”
於是最終,祖喻還是帶著兩個沉甸甸的行李出門了。去機場的路上,在計程車裡解決了左翌傑硬塞給他的酸奶,總算把快撐破的電腦包解救了出來。
可能是接到他媽的電話後這一整天都心情不佳食慾不振的緣故,祖喻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直到剛才都不覺得餓。結果喝完酸奶後一直處於麻木狀態的胃部似乎漸漸恢複了知覺,祖喻忽然覺得有點兒餓了,於是把麵包也拿出來吃了。
吃完後仍舊有些意猶未盡,於是幹脆把左翌傑塞給他保平安的蘋果也拿出來吃了。
就在祖喻津津有味地啃蘋果的時候,左翌傑突然打了個影片過來。祖喻愣了一下,心裡忽然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警惕地把嘴裡的蘋果咽幹淨後才接了起來。
影片接通,祖喻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麼了啊?
螢幕那頭左翌傑也拿著一蘋果“咔嚓咔嚓”地啃著,邊啃邊笑眯眯地問他:“我這次買的蘋果挺甜的吧?”
“......”祖喻低頭懷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啃一半的蘋果,嚴肅道,“你不會在這蘋果裡安攝像頭了吧?”
影片那頭左翌傑笑了半天才停下來,得意地說:“剛讓你拿著你還不樂意,得虧哥老謀深算,不然你就餓肚子吧。”
祖喻也不裝了,舉起蘋果跟他面對面地啃了起來,還倒打一耙說:“是挺甜的,你怎麼只給我裝了一個啊?”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左翌傑不滿地嚷嚷,“要不是我你連這一個都沒有呢,開啟車窗喝西北風吧。”
去機場的路不短也不長,車裡燈光昏暗,車外華燈初上。
祖喻啃著蘋果靠在車窗上聽左翌傑吱吱喳喳的說廢話,手指隔著螢幕輕輕摸了摸影片裡那張沒心沒肺的臉。有種忽然從兵荒馬亂的忙碌中抽出身來的安寧困頓。
“......反正你每次都這這樣,著急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吃,冷靜下來以後立馬就餓了,從來不吸取經驗教訓。”耳機裡傳來左翌傑有一句沒一句的嘮叨。祖喻安靜地聽著,偶爾開口附和一下。
不算短的路程走過了大半,“快到機場了。”祖喻說。
“好,落地了給我發一訊息。”左翌傑道。
“落地都一點了。”祖喻說。
“一點電信公司就下班了是怎麼著?”左翌傑瞥他。
祖喻樂了一下,平淡道:“知道了,掛了啊。”
祖喻出差的第二天正好是個週六,左翌傑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起床隨便洗漱了一下,套了件t恤準備去小區門口的小飯館解決午飯。結果一下樓就和那輛看起來頗為眼熟的570打了個照面兒。
祖喻出差想必是沒告訴夏銳之,所以夏董此刻正守在樓下深情等候,企圖給祖喻一個“驚喜”。
這輛近段時間頻頻出現的570已經快要刻在左翌傑腦海裡了,說是不在意,但那一刻左翌傑不得不承認自己終歸也是個雄性,血液裡保留著原始的劣根性,以至於看到這車的時候便無法控制地有了一種領地被入侵的怒意。
夏銳之沒見過左翌傑,所以起初看到一個年輕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在意,繼續百無聊賴地託著下巴等祖喻。結果這個年輕人隔著墨黑的玻璃和他對視了一會兒,忽然直直走到駕駛室門邊敲了敲他的車窗。
同樣身為雄性,夏銳之自然察覺到了對方來者不善,稍加思索就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但他依舊保持著半躺在座位上的姿勢沒動,緩緩降下了車窗,從墨鏡下露出半邊眼睛若無其事地斜睨著左翌傑。
左翌傑也沒跟他繞彎子,上來就直言不諱道:“來找祖喻的吧?他出差去了,沒告訴你嗎?”
夏銳之打量著他沒說話,正當兩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時,夏銳之捏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拿起來一看,正是祖喻時隔24個小時之後拒絕了他昨天中午一起吃午餐的邀約——“出差不在。”
“......”夏銳之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機,把墨鏡推回臉上,轉頭對左翌傑假模假式地笑了一下,慢悠悠道:“哦,那真是不趕巧了,多謝啊。”說完就顧自發車準備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