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拖拽形的血跡、漂濺形的血跡,滿眼都是!
還有那道路旁邊帶著血跡的木籤子,之前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
很難想象,也不難想象。
很難想象突厥人竟然真有那麼殘忍,不難想象這些木籤子不久之前,已經扦插著人體!
緩緩前行,坐騎每每前行一步,那周圍的景象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著李元亨正在滴血的心臟。
看不下去?不行,必須看下去,倘若不親眼看看突厥畜生的行徑,又怎麼能夠讓自己對他們的仇恨更加的深刻呢?
安樂州?這怎麼能叫做安樂州呢?
這不是地獄嗎?這不是人間地獄嗎?怎麼能夠叫做安樂州呢?!
無法接受!無法接受這座安樂州城內,竟然發生這樣慘絕人寰的屠殺。無法接受自己的同胞手足,在這一場劫難中,遭受這般非人的待遇。
無法接受!
當這一萬多人都進入了安樂州城後,城門緩緩被關閉,並且發出‘吱呀吱呀’痛苦的哀嚎聲。
那守將大步朝著少年的方向跑去,神情驚慌、激動!
因為少年前行的速度並不快,所以他也沒用多長時間,便來到少年的身旁,對著少年拱著手,道:“秦王,您一路勞累,此時應該還沒有進膳吧?末將這就去讓人準備膳食,好嗎?”
“去!”李元亨臉上神情沒有任何的改變,仍舊是一副沉浸許久的冰山似的,嘴唇微張,從聲帶中,迸射出一個字來,道。
“遵命!”守將朝著少年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即抬手招來兩個兵士,“你們去準備膳食,不管你們用多少人、從哪裡調人,但記住,一定要快!”
“遵命!”兩個士兵大手應答後,便將所有鎮守城池計程車兵全都呼喚走了。
當所有士兵離開之後,守將朝著少年拱著手,道:“秦王,末將心中有一個請求,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李元亨聲音低沉,道。
“末將想投靠在秦王的麾下!”守將單膝跪在地上,朝著少年拱著手,“經歷這次劫難之後,末將心中滿腔怒火無處施展,可是楊都督平生做事都是謹小慎微,只要敵人不攻打,他就一定不會出兵!”
說完這話,守將連忙抬起頭,激烈的擺了擺手,倉惶道:“末將不是說楊都督做事有問題,而是,末將實在是忍不住內心一腔報國的熱血啊,以前,只能看著敵人來犯,自己卻從來不出擊!心中十分的……憋屈!”
“別激動,本王明白你的意思!”李元亨扭頭看著此人,雙眼微眯,“如果你想投靠在本王麾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有什麼本事?本王為什麼要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