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解蓮塵便不想再理會這百里慶律,一個寸勁便強行收回了被他給攥在了手心裡的鞭子,抬腳正要追著那已然跑沒了影兒的百里慶棠而去。
“道長!!且慢!”
這是,拾秋的聲音。
聞聲,解蓮塵頓時停下了將要前行的腳步,然後轉身看向了明顯是匆忙趕來的拾秋。
“哦,原來是拾秋先生,怎麼了?我正要替那新生驅邪呢,你有事兒快說,可別耽誤了孩子的病啊!”
“這...”
拾秋的眼神有些無奈的落在瞭解蓮塵的身上,隨即就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抬腳行至瞭解蓮塵的身前站定。
“蓮塵道長,今日初次授課,想必你也是累了。如今也快到用餐時間了,不如你先回去修整一番,然後再去飯廳用餐吧。”
解蓮塵自然明白拾秋現下的意思,再者,方才已然抽了那百里慶棠兩鞭,這兩鞭,也夠他疼上兩個月了。心下雖然覺得還不夠解氣,但,看在拾秋的面子上,還是見好就收吧,免得讓拾秋難做。
“那...好吧,改日我在親自畫兩張符咒,讓他焚過以後再化水喝下,也是應該能無大礙的。”
“好,如此,便有勞道長了!”
“無妨,無妨,一切為了書院,也為了我們的學生好!這位...額...這位學生家屬,你無需過多擔心,既然你將孩子交到了我們書院,我們就一定會負責將你家的孩子給教育好的。噢,無需言謝,這都是我們身為先生,該做的!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解蓮塵這廝一副任重道遠腳步頗為沉穩,不疾不徐的就離開了此處。
絲毫沒有在意明顯恨他恨得牙癢癢的百里慶律,那幾乎要在他瀟灑離去的背影上燒出兩個窟窿的眼神。
待到解蓮塵離開以後,拾秋這才走上前去,拱手衝著百里慶律行了一禮。
“皇兄恕罪,這解蓮塵本就是如此性格,他的為人極好,道法高深,性格有些乖僻,也是情有可原的,還請皇兄某要介懷。”
聽見是拾秋的話,百里慶律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隨即便一拂袖袍,彷彿是要抖落方才解蓮塵帶來的晦氣一樣,然後將雙手負於身後,轉身看向了院子裡那株開得正好的木槿。良久,百里慶律才沉聲道。
“老十九,這個解蓮塵,我勸你還是儘早將他逐出書院為好。畢竟,這涉及到關乎我大虞人才的未來,豈能如此兒戲的讓一個道士來帶學生!相比之下,那不知先生,就真是好的太多了,今日慶棠在課堂上那般的行為,她竟能全然鎮場不說,還將慶棠給說得啞口無言。果真是一奇女子,不愧為我大虞獨一無二的女先生。”
百里慶律的這番話,聽得拾秋的眼神瞬間便暗了下去。
“皇兄,你離開京城也有些時日了吧,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回京呢?”
“怎麼,我才待上幾日,你就嫌你皇兄麻煩了嗎?”
“慶羽不敢,只是,我擔心皇兄離京太久,訊息若是不慎走漏,怕回去的路上,有人暗下埋伏。如此,對於皇兄的安危不利。若皇兄出了什麼事,我也不好向父皇交代。”
拾秋不卑不亢的對著百里慶律拱手行了一禮,隨即便羅列出了讓他早日回京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