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聲音很通透,很好聽,像雪還未化盡的初春迎來的第一縷春風,沁人心脾,萌發萬物。
“師叔,此次來此師父讓我給您帶了些話。”李小月從懷中拿出了一個信封。
白袍人放在腰間的手抬起輕輕一招,李小月手中的信封飄起,落在了他的手中。
紙張輕微的撕扯的聲音,在安靜的宮殿中響起,他撕開了信封拿出了信,認真的看著。
李小月依舊跪在原地,不敢有絲毫的動彈,要說之前的墨行歌她還會在心中微微不爽,而面對宮殿當中的這位,就算是她成了九天宗宗主,也不敢有絲毫的情緒,當然,這也僅限於她自己。
不多時白袍人看完了信,將信細緻的摺好又放回了信封,最後放在了自己的懷中。
略微沉吟,他開口道:“她不該摻和這些事情,這不是她能掌控的事情。此去天闕山之前,蘇一安排你在九天府做些什麼?”
李小月沉默不語,師父是安排了些事情,但她不知能不能,該不該告訴師叔。
白袍人說道:“既然她讓你前來送信,必然是要讓我知道的,但說無妨。”
“師父讓我去一趟裡面,見一個人。”李小月說著,但沒有說透,不過這並不妨礙聽懂。
“她還是被說動了,當初便說讓她斷了往來,現在看來畢竟還是血濃於水啊。”白袍人感嘆道,話語中滿是回憶。
“也罷,既然她決定了,那就如此吧,你走吧。”他抬手示意李小月可以起身離開了。
李小月起身後,再施一禮才轉身離開。
當李小月差一步就離開宮殿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白袍人縹緲的聲音:“日後再見便不要再稱師叔,不妥。”
李小月身形僵住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她什麼也改變不了,只有順從。
轉身沒再見到白袍人,李小月又行一禮,對著空蕩蕩的宮殿恭敬道:“晚輩記住了,宮主。”
李小月離開後,一道聲音喃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嘆息聲在宮殿中響起,久久不歇。
......
九天府外,一匹駿馬飛馳而來,將要到城門時都沒有絲毫減慢的意思。
城門軍兵器早就在手,紛紛嚴陣以待,心想從沒有什麼人膽敢闖九天府,今天要見識一下頭一遭的這個倒黴鬼。
城門樓上的門將,看著那道風馳電掣的白影,準確的說看著馬背上的那個白色人影,眉頭緊皺,右手不自覺地摸上了腰間配刀的刀柄,微微的殺氣散出,讓他不安的心,稍稍定了些。
隨著門將的眼光看去,只見那馬上之人一襲銀白衣袍,長髮飄逸,卻是看不清神情,因為那人臉上帶著一張面具,素雅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