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詞彙,心裡也是一陣迷糊,世界不是圓的嗎,哪來的海角天涯?
“嗯,整個世界天圓地方,分為四角,南為海角,北為天涯,東西為日月憩息之地,至於天地海角天涯之外,乃是世界屏障,當年我儒苑第一代大儒以九品修為,衝破世界屏障,就再也沒回來,之後大儒在下一代成為九品之後,也相繼離去,直到七代大儒的消逝,第八代大儒乃至到上一代第十二代大儒至去也是八品,所以這件事情便也再無發生的機會。”
陳悅心裡翻起了海嘯,一臉的難以置信,這種事情對他的世界觀產生了嚴重的衝擊,以為範碑正在騙他,但看到範碑略顯悲傷的表情,陳悅只能壓下心底的各種疑問,想著待到以後再求證。
“第四個問題,至於地脈裡的氣運碰到普通人,這人會消失,世界上關於這個人所有的一切記憶都會消失。當年陳高祖便做過實驗,提前做好了一切記錄,將三明死囚犯放入地脈,但只經過了短短一個時辰,三名死囚犯的事情被所有人忘卻,要不是高祖當天興致突起,翻看了實驗記錄,發現了不妥,恐怕能知道這事的人們到現在也是少之又少。”
陳悅已經被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答案震驚的麻木。
“第五和第六個問題。”
“姓有百家,自三千年前就百家,是陳高祖所設,平民沒有姓的權利,只有皇室對做出貢獻的人賜予,才能得到姓,陳為皇氏,也只有皇室能用,任何人膽敢冒用被追查到,那就是絕對的誅九族之罪。”
範碑看了看自身的衣衫,雙眼變得有些迷茫。
“你如果遇到了些許困難,可去皇城西部儒苑內找到範霖,說明你與我的情況,他……應該會幫你。”
“應該?”陳悅聽的心裡七上八下,但他此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便壓下心底的想法提出了他已經掛念很久問題。
“範碑,你……能不能教教我修行?”
範碑整理了一下衣袖,緩緩說到:“你得先明白修行的本質,還有你修行的心。”
“百紀元前,天地初生,地祖在天地間孕育,是天地間第一位生靈,而地祖受教於天地,立下宏遠讓這片天地之後所出生的生靈,傳承不絕,生生不息,這便是地祖的心。”
“地祖的修行,你隨便去路邊的書閣,便能查到,我就不細述了。”
“假若你要修行,我必須要問你一句,你的心是什麼?”
陳悅不假思索:“那修行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外加保命嗎?”
範碑嗤笑:“爾等豎子,不足為謀!”
說罷便不再言語,像是真的生氣了。
良久,陳悅小聲問道:“莫不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話音剛落,只見眼前的範碑忽然向前一步抱住陳悅,身上爆發一陣陣的氣勢,馬車頂蓋被這股氣勢掀開不知道多遠,車廂也四散開來。
範碑抱著陳悅目光緊閉,穩穩站在馬車僅剩的車板上,陳悅也沒敢動,靜靜地呆在範碑的懷裡。
良久,範碑的氣勢慢慢的平復了下來,睜開了雙眼。
範碑並未理會周圍路人的目光,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陳悅的身上。
“你的心無比強大,乃我平生罕見,僅聽這一言,我便有了不小的突破。”
範碑雖然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氣勢,和剛才相比,面相上並無變化,但精氣神卻似乎有了天壤之別。
“這話不得與外人說,即便是親王!不然迎接你的便為殺身之禍。”
範碑語氣平靜,但讓陳悅感到一陣慌張。
一想到剛才的話這麼嚴重,陳悅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心裡則暗暗發誓以後裝逼看情況,為了自己的小命,決對不能再隨心所欲的亂說。
範碑見陳悅答應下來,滿意的點點頭,隨身摸出一錠白銀,扔向已經嚇得不知所措的馬車伕。
“馬車不能再坐了,你問的問題我也已經都解答了,我們趕緊入東閣。”
範碑化作一道幻影飄向遠方,而陳悅,則是壓下心底所有的想法,安安穩穩的呆在範碑懷裡,等待著到達東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