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你這是何苦。”
等人都走了楚真不由絮叨道:“韓家是不屬於我們的勢力,高闕門更是強大宗門,我們與他們硬頂可是相當不智。”
楚寒依舊陰著臉:“真叔不必說了,我還有族務纏身,現在就要去處理,真叔請自便吧。”
說完,楚寒轉臉就走,晾下兀自有些氣不順的楚真。
看著楚寒離開的背影,楚原心中複雜,或是屈辱,或是悲憤,或是不甘,最終渾渾噩噩地離開了大廳,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相對於那個就沒見過幾面,連模樣都記不太清楚的韓家女,楚原知道,這件事對父親的威望和臉面是打擊最嚴重的。因此,他之所以難受不是被人退婚本身,而是作為父親的兒子,不能為其分憂就算了,還不斷地帶給其屈辱和無奈,這才是他最難過的事情。
在自己房中坐到夜晚,楚原才從那種渾噩的狀態中脫離,看著窗外高升的明月,心中想著這個時候,父親應該還在忙碌。
摸了摸懷中那瓶洗髓丹,楚原猛然站起身來向楚寒的院落走去,心中打定主意,不能再連累父親了,自己自請流放去浪跡天涯,就算死在外面,也比現在不死不活的好受。
只是他剛剛走進家主院落,卻看到一幕讓他難以置信的場景,楚寒滿嘴都是黑色的血,明顯中毒不淺,而族老楚真正將一柄染血的劍從楚寒的胸膛中抽出。
“為了你那個廢物兒子,把所有可以得罪的人都得罪完了,現在連你的鐵桿韓家也背叛了你,你還怎麼去做好這個族長,不如讓給叔父。”
“就,就為了一個家主的位子?”
“不然呢?”
楚真一張老臉上滿是陰狠,壓抑了這麼多年,謀劃了這麼多年,即將成功下,哪能不激動。不過到底一把年紀了,基本的定性還是有的,因此說完這句,仿如感覺到了什麼一般,轉頭看向門口,正看到楚原一臉驚恐的站在那。
楚寒順著楚真的目光,自然也看到了楚原,本已漸漸失去的力量,不知怎麼的又突然迴轉過來,一把抓住想要離開的楚真,衝著楚原大聲喊道:“跑,快跑啊,阿原。”
楚原被這一聲喝震醒,接著就是無邊的恐懼襲來,讓他再也顧不上其他,轉過身沒命的向外奔跑起來。
可惜的是,沒等他跑出院子,就撞在一人身上,他抬頭一看,正是一身血汙滿臉猙獰的楚真。
“小崽子,也給我去死吧。”
他抬起手掌,一掌按在楚原頭頂,跟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的楚原完全沒有抵抗之力,被這一掌按個結實,雙眼一閉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最後的殘留意識不是咒罵,不是報仇,而是:“下輩子,我要做個天才。”
……
“啊……我不是廢柴”
陳安猛然坐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睡在他身邊的姜曦珺也被吵醒,卻沒有任何不耐,而是關切地問道:“陛下,你又做噩夢了?”
“朕沒事,”陳安定了定神,算是徹底從夢境裡脫離。
“現在什麼時辰了?”
姜曦珺透過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發現些微晨光亮起:“應該快到卯時了。”
“卯時,嗯,你再睡一會吧,朕先起了。”
陳安說著就從床上起來,當值的侍女連忙上前為他著衣。
姜曦珺也不多問,只是目送陳安穿衣離開。
來到外面,遣散隨從,陳安身形一晃就出了皇城,來到一處佔地甚為廣闊的院落,看著前院花圃中葉片上的朝露出神。
“大哥似有心事。”
正在靜修的小光感受到了陳安的到來,隨即迎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