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排沿街店面，在一個賣水果的鐵皮亭子前拐進去，鑽進了巷子裡。
眼前是幾棟蘇式建築，黝黑的外牆，狹窄的視窗，很有年代感。
沿著牆走，在一整排樓房後面，突兀地出現了幾座青磚平房，院子很小很小，挨家挨戶門口都很有特點，都自己壘了個廁所，用掉漆的木門擋著。
這地方其實早該拆遷了，就是因為在樓房後面，不影響市容就一直沒動。
宋鴿家很好找，院子裡有棵楊樹的就是。
“奶奶我回來了！”
宋鴿笑著喊了一聲，跟林知行推門進院。
老人家滿頭銀髮但是精神頭特別的足，這會穿著一件花背心，正坐在院子裡洗衣服呢。
“哎呦，大孫女回來了！臭小子也來啦！快進屋！”
林知行小時候常調皮搗蛋，老太太給起了一個這樣的愛稱。
老太太眼裡露出驚喜之色，急忙放下手裡的活，開門笑著把倆人迎進了屋裡，“怎麼買這些東西呢，家裡什麼都不缺！”
“一會蹭您頓飯，奶奶身體挺硬朗的啊？”林知行放下手裡東西，笑著問。
“好好好，身體可好了！”
屋裡雖然簡陋，但是打掃的非常乾淨，老太太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
問了聲好後，林知行打量著屋子內，目光被屋裡的一個老物件吸引了。
屋子裡的老式掛鐘很有年代感。
是那種用鑰匙上發條的鐘，鑰匙插進去轉幾圈，一般能用個半個月或者一個月左右，屬於是相當老的物件了。
但是鍾是不走的。
“奶奶，鐘不走了，我幫您調調吧！”林知行抬手指道。
老太太獨居一個人不容易，他打算多幫著乾點活。
老太太瞅了一眼牆上掛鐘，解釋道：“以前鐘錶不轉都是老伴調的，老伴走了就一直沒調過了，現在老糊塗了，鑰匙我都記不住放在哪裡了，就這樣吧也習慣了。”
“哦，好。”
林知行點了點頭，瞅著牆上的掛鐘，輕嘆了口氣，有些傷感。
時間一直在走，我們也留不住什麼。
如果這個掛鐘再次轉動起來，奶奶一個人的時候看見這個掛鐘也許會很難受吧。
提到宋鴿的爺爺，林知行不禁想起了小時候，那個佝僂著背愛看書的小老頭，他非常喜歡自己，拿自己當小孫子一樣看待。
儘管收破爛不賺什麼錢，但只要每次自己去，他都會拿出一些零食來招待，可能是半個蘋果，也可能是兩個核桃，幾塊餅乾……
往昔歷歷在目。
林知行目光透過了玻璃窗，落在了院裡的那棵楊樹上。
記憶中楊樹下有一個老舊搖椅，他常抱著自己坐在樹蔭下看書，小學都沒畢業的他，卻非常重視對孩子的教育，認為多讀書是很重要的。
那時年紀很小，也不認識什麼字，他就帶自己看一些簡單帶圖畫的書。
小老頭邊看還邊為自己講解。
“記住了啊，這個是金蓮姐姐，那個是西門大官人……”
昨天過糊塗了以為今天是週六，明天多更……
 本章完